因為當時潛伏在草叢中的獨眼大漢發覺此處並非隻有我和王雲婧兩個人,畢竟當時紅鸞少女大聲的喝止了王雲婧。大漢雖然離我們較遠,但是他也能聽清楚有人聲。
他其實沒有下手,也是在提防著這個來者。畢竟對他一無所知,可是我的命他卻是勢在必得的。
可能是獨眼大漢同紅鸞少女的距離比我和王雲婧離他的要遠,所以他在感受次聲波的時候隻慢了那麼小半拍。
他感覺到我和王雲婧的一樣,轉移了幾分在槍支上的注意力,剛想要窺探我們的舉動,突然覺得自己的腦門一昏,本身持槍杆的姿勢是左腿半蹲,右腿跪地,所以他的重心會有一些偏頗,而就在這時從遠方傳來的次聲波同他的器官產生了一定的共鳴,已至於本身毫無顧忌的獨眼大漢有點持不住槍支,再加上之後的重心的更加偏頗,身體不免的傾斜了起來,直接歪向了身旁密密麻麻的草叢。
可是獨眼大漢他畢竟也是特種兵出身,當自己出現差錯的時候,可以及時的調整自己的狀態,於是他很迅速的去糾正了他的身形。避免發出過大的擠壓草的聲響。可是,不過出現差錯的是,他原本半踩在地的左腳為了更加的穩住重心,所以在這時猛的一踩地,正好押斷了草叢中的一個枯枝。
直接將紅鸞少女跟王雲婧的注意力引到了他那裏,獨眼大漢這時暗道不好,他趕緊將身形伏的更低,以免被她們看到。
而他的心裏早已打好了暗算盤,他一邊的壓低自己的身形,一邊用右手慢慢的抽起槍支。將槍支隱秘在草叢之中,緊接著用槍口挑開了草,慢慢的對準了我。
我因本身就受了傷且神誌不清,就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恍惚間依稀能看到自己的衣服和手腕上都沾滿了血漬。
以前在同魂靈或者是同盜墓組織的人大戰,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的,尤其是在那施國墓穴的時候。可每次神誌不清完都會發生一些異樣的變化,比如說筋脈無故徹通,多了與自然產生共鳴的能力。可以感受到周身的氣脈流動。
可這時我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感受,因為這種徹骨的頭痛與先前不同,它似乎完全是病態的,帶給我的全是壓抑。沒有讓我順水推舟的那種心境,反而是欲要抵抗愈加難受。
看來王雲婧的匕首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雖然說我流了很多的血,但是以我的體質也不該如此虛弱啊,包括在草叢中發出異響的獨眼大漢,我都沒有察覺任何的蛛絲馬跡。
紅鸞少女雖然說也感覺到了草叢中的異樣,知道那裏有人,可是因為離得較遠,而無法有所行動。畢竟發出次聲波是一項特殊異能,不是她想操縱便可以操縱的,她此時的體能素質也完全不可能再發出第二次的次聲波了。
獨眼大漢知道自己已經敗露,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瞄準了我,將槍口往草叢外側推了推,就算被發現了也不能將計劃落空,首要任務是幹掉我。
王雲婧的方位正對向草叢,她正好看到了那個隱秘的槍口。下一刻子彈就要脫口而出了,我當時靈台也不清明,完全像一個木偶僵在原地,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感覺到自己的前麵好像忽然竄出來了一個身形,依稀可以辨認出是王雲婧。她想做什麼?是想捅我第二刀嗎?
我剛欲要艱難的發聲,就感覺到王雲婧的整個身子突然的朝我這邊一仰。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幺蛾子?
而後我便聽到了噗通的一聲,這不正是子彈的聲音嗎?原來王雲婧擋在了我的前麵,獨眼大漢發來的子彈直擊她的心髒。
好像是因為本能的反射,雖然帶給了我幾絲神智的清朗。
“王雲婧你在做什麼?”我不知自己說話的聲音居然可以變得如此含糊,就好像不是從我喉嚨裏發出來的,如此的飄搖。
我極力的托起自己的頭,朝那個子彈發來的方向望。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草叢。
王雲婧原本橫著的身體突然的傾倒在了我的麵前,我此時是半跪的狀態,血淋淋的雙手直接撫向了她。
她此時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中似乎充滿了不舍與無可奈何。
我當時因為靈肉痛苦,支吾了半晌都說不出來話。我心裏其實有千言萬語。
我不知道她為何要向我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