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穀,仙居閣內,幼童趴在蒲團上,委屈的看著對麵一位盤膝坐在另一個蒲團上的老人,不時還用小手擦著大眼睛裏滾落而出的淚珠,可憐的模樣讓人望之心疼。幼童正是在夏河村被神秘白袍人帶走的天賜。老人便是帶走天賜的神秘白袍人——乾月道人。
“小家夥,都哭一天了,淚水再多也不該這麼浪費吧。”老人微笑著打趣的說道,一隻大手還不停的撫著下巴下麵的白須。
“我不想哭,可是我打不過你,我看到你欺負奶娘了,你不讓我跟奶娘在一起,你是壞人,等我長大了我就打你,讓你做不了壞人。”天賜憤恨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朝著老人倔強的仰了仰頭。
乾月道人明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小家夥,你要想打過我這個壞人可不容易,我可厲害著呢!”麵對一個這麼童真的小孩,即使是老妖怪級的他也是生不起一絲半點過謙之意,似乎也跟著變得童真了。
聽了乾月道人的話,這下換天賜愣住了,他可是會飛的,即使以後自己長大了要打他的話,他飛起來怎麼能打得到。略作思量,天賜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微微皺眉正色道:“那我要怎樣才能打過你,你敢說嗎?”一副老成的模樣,說的話裏還帶著一點激將的意思。看得對麵的乾月道人哭笑不得,索性也就接杆子往上爬,正好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有何不敢,隻要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十年技藝,你就能打敗我了。”乾月道人故作認真的道。
聽說這樣能打敗乾月道人,天賜一喜,急忙說道:“那能飛嗎?”看那樣子,似乎之前的傷心一幕從未出現過。他隻有五歲,又怎麼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何況拜師是什麼意思,他壓根兒就不懂,直接就被他忽略了。
“能啊,飛還不容易嗎,隻要拜我為師了,我就都可以教你嘛。”乾月道人壞壞笑道,整個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聽了能飛這個答案天賜心中直樂,有些小心的問道:“你敢說怎麼拜師嗎?”
乾月道人聽了這話差點一口氣沒憋住笑噴出來,這小子不懂怎麼拜師,竟使出了這等激將言詞,強忍住笑說道:“麵對我跪下,背要直,然後向前彎身,把頭點到地麵,如此重複三次,你可明白。”
“恩,知道了。”天賜說著便按著乾月道人所說的方法完完整整的做了一遍。乾月道人盤膝在蒲團之上,滿臉的得意之色。等到天賜行完拜師禮,才慢慢起身,微笑著摸著天賜的腦袋說道:“以後你就是我乾月道人的關門弟子,子字一輩之中最小,我不賜予你道號,你還是叫天賜,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不好玩的話可以出去外麵找其他人玩,也順便讓他們和你認識一下。”說完乾月道人緩緩走出了大廳。
乾月道人說的話除了最後一句可以出去找人玩以外,我們的天賜硬是一句沒聽懂,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偏著頭咯咯傻笑了半天,他似乎已經想到自己長大了會飛了以後,這個壞老頭兒被他打得滿天飛。
一個時辰以後,天賜滿臉憂鬱的走出了仙居閣大門,回頭看了看,口中喃喃說道:“這都是些什麼嘛,這麼容易就壞了,一點都不好玩!要是玲兒姐姐在就好了,那就可以玩捉迷藏了。”想到這裏,天賜心裏又開始難過了,想著想著又哭了,“奶娘,爺爺,玲兒姐姐,你們在哪啊,你們怎麼都不來找天賜啊,我好想你們!”
就在這時,兩個十七八歲的俏麗少女突然間來到天賜麵前,兩人都是一身白衣,白皙的臉頰之上都是是驚疑之色,她們是被天賜的哭聲引過來的。
“咦?常欣師姐,這誰家小孩啊,怎麼跑到我們萬花穀了?”
“不知道,這小孩之前沒看到過,也沒聽說穀內有人闖進來啊?”兩個少女都是驚疑的看著麵前正在哭泣的天賜。
天賜聽到這兩個聲音以後也是停止了哭泣,幾步上前拉著其中一個少女的衣角,淚眼朦朧的看著她,滿臉哀求的道:“姐姐,這裏不好玩,天賜想奶娘,想爺爺,想玲兒姐姐了,你送我回家吧?”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被拉著衣角的少女一怔,這孩子倒是不認生,這才一見麵就叫姐姐了,隨即彎下身子,輕聲問道:“小弟弟,你跟姐姐說說,是誰把你帶到這裏來的?”
“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白頭發的老爺爺帶我來的,可是他叫我拜師以後就不見了,姐姐,你快送我回家吧,我不喜歡這裏,一點都不好玩。”天賜有些委屈的說著,最後還是沒忘了要讓其送自己回家。
聞言,二女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臉上的驚訝之色,之前被稱常欣師姐的少女指著天賜身後的閣樓,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弟弟,你是從那裏麵拜師的嗎?”
“恩,那老爺爺走了,裏麵一點都不好玩,所以我就出來了。出來了就想回家了,姐姐,你快送我回家吧!”天賜就像擔心自己會忘了叫其送自己回家似的,每說一句話都要帶上送我回家吧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