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不要哭,都長大了,不要總是掛念著為師,你們都是我的驕傲。”嚴夫子沙啞著聲音微笑的說到。
嚴家兄弟隻是默默跪在地上,一句話也開不了口說,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隻是不停的抽泣,不停掉著眼淚。他們自小就是孤兒,老大嚴克還好一點,至少他被師尊遇到的時候已懂些人事,記得很多,餘下四人除了知道自己是孤兒以外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嚴夫子一個個的把他們帶在身邊,給他們吃飽穿暖,悉心教導,給了他們早該失去的親情,對他們視為己出,這種超越父子超越師徒的感情早已深入他們心底,如今看到老人的彌留之際,但卻毫無辦法,心裏的痛可想而知。
一旁的葉紅玉抱著玲兒早已是泣不成聲,這些年來嚴夫子對她們的好絲毫不亞於嚴家兄弟,如果說嚴夫子對他們像親生兒子的話,那對自己二女便是像親生女兒般看待,如此場景,怎能叫二人心中不悲痛萬分。
“克兒,你是幾個孩子中最長的一位,也是最早跟隨為師的一位。那年東部宴天郡大旱,死了好多人,為師遊曆至此,遇得你在大街乞討,便問你姓氏,但你卻一概不知,見你年幼,便起心收留於你,賜你姓名為嚴克,從此你便跟隨了為師。”
“謝師尊養育之恩,教導之情!”嚴克終於是忍不住的哭出聲來,頭重重的點在地上,心裏的悲痛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
“銘兒,到你了,為師不想你們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今天為師就都告知於你們。那年,我帶著你大哥居住在宴天郡一家農舍,農舍主人在我們到之前也因大旱離世,有一天,一個婦人帶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來到了我們居住的農舍,說是要暫住一夜,求點吃的,我便請她們進入了農舍,並給了他們食物,第二天一早,我便聽到有孩童的哭聲,就急忙去了那個婦人住的房間,可並沒有看到婦人,就那孩子在大聲哭鬧,我知道是婦人可憐孩子跟她在一起會餓死,才會留下孩子悄悄離去,也沒打算去找她,既然孩子已經留下,為師收留了便是,婦人在離去之前在地上寫了個銘字,為師不知是其姓還是其名,故而就給這個孩子賜名叫嚴銘,孩子,這就是你的身世,如果你認為銘字是你姓氏的話那你就改回來,為師不會怪罪於你。”
“不,師尊,我就要姓嚴,生也姓嚴,死也姓嚴,這是師尊大恩賜名,養育教導,徒兒何須改名,這是天恩,沒有師尊便沒有徒兒的今生,徒兒叩謝師尊!”嚴銘堅決的解釋著,也是大聲哭了出來,重重的把頭點在地上。
嚴夫子沒有理會兩個頭埋在地上哭泣的徒兒,就像在抓緊時間幹什麼事一樣。
“傑兒,你是在你大哥跟二哥跟了我以後的第二年遇到的,那年我帶著他們遊曆到了北方,北方番邦時有作亂,你父親那時候是天北城崖關的一名士卒,名叫李博安,你母親在你兩歲時病逝,又逢番邦進犯,你父親在上戰場之前把你交給了我,他讓我先幫他照顧好你,等他回來以後再給他,可是,自從那日他把你交與我手中上了戰場以後,便再也沒回來過,我向別的士兵詢問過他的消息,他們說你父親已經戰死,為師見你可憐,便也收留了你,你本姓李,可為師考慮到你以後跟你大哥二哥得以兄弟相稱,便賜你名叫嚴傑,讓你長大以後不會感覺自己是外人。現在你長大了,功成名就,想要換回自己姓氏的話那便換吧,但不管你姓什麼,你都一定要跟他們以兄弟對待,因為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