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三人到了案發現場,一名民警上來先給他們介紹情況。
“三位辛苦,情況是這樣的,今天中午,在這條通往高速的道路拐彎處發生了一輛雙座跑車和一輛轎車迎麵蹭撞的事件,致兩死一傷,兩名死者都是男性,都是在跑車裏。事故原因是跑車高速行駛與迎麵而來的轎車蹭撞,偏離方向後未及時減速,衝出跑道,整車翻入路旁的河裏,轎車因為是拐彎,速度本來就不快,而且他車頭蹭偏的方向,正好有一條淺溝卡住車輪,所以很快停了下來,司機也隻是受了點輕傷,所以是他報的警。
救人的時候,發現跑車裏人體位有試圖逃跑傾向,但沒成功,又加上轎車司機不會遊泳,所以等救援隊趕到的時候,人已經都斷氣了。其實地方法醫已經給屍體做過檢查,排除死後車禍,事故現場和事故車輛也都檢驗完畢,死因和事故都已經明確,是車禍。”
“那叫我們來幹嘛,過來欣賞銀杏林?”杜宇掃興。而他這麼一說,其餘人才注意到,跑車衝進的那條河對岸,有一大片金黃的銀杏樹林,從他們的角度放眼望去,一派金碧輝煌,然而此時所有人的心情卻全不能領略到如此天作美景。
“人為什麼神智不清,查出來了麼?”江瞳問。
“查出來了,通過血液提取檢驗,毒品測試呈陽性,成分是甲基苯丙胺,在他們頸部找到了注射針眼,他們都注射了毒品。”說到這裏,交警麵露窘色,繼續,“但因為駕駛員身上有束縛傷和一些鞭痕,所以死者父母堅決認為死者是受迫。他們同意一切事故賠償,除了承認他們的兒子吸毒。說白了,就是讓我們證明清楚,他們的兒子是個好孩子。對方是市裏的富翁,跟上級部門某個領導關係很好,他們通過上層施壓,所以十分棘手,地方法醫沒有把握能證明,隻好把幾位領導給請過來。”
“所以叫我們來就是來安撫有錢人的玻璃心?”江瞳臉色不太好看。
“嗯。”民警滿臉無奈,補充:“另外,家屬不同意解剖屍體。”
“我去,真是什麼都給他們占了,有錢了不起啊!得,又是注射,咱們算是跟針頭杠上了。”杜宇抱怨。
這時候下車就去事故現場,做痕跡檢查的單軼從河邊走回來,問:“我已經都看完了,那邊有條通向銀杏林的小路,在那裏發現了跑車的輪胎痕跡,車子是從小路上的主路,從拐彎處車輪留下的痕跡來看,確實是高速形式,直到在主路拐彎處衝下河岸,在河堤邊的時候被大石頭卡住地盤,整車發生顛覆翻進河裏,現場狀況,是人為偽裝不了的,車本身沒有檢測出認為痕跡的話,這是一起交通事故無疑。你們現在要去檢查屍體麼?”
江瞳看見單軼,又把眼光投向了更遠的銀杏林中,突然之間,她發現綿延生長的銀杏樹林,忽然有一塊地方凹陷了下去,循著凹下去的位置望去,找到了一條與他們所在路段相連的馬路。
“那路是去哪兒的?”
“是一棟木樓,跑車司機的父親專門為他建的采風雅苑,河對岸那片銀杏林都是他家的地,平常禁止遊客參觀,所以這裏才能得以維持像現在這麼良好的原生態。”
“嘖嘖,有錢人,吝嗇。”杜宇感歎。
醫院太平間。
在兩名地方法醫的陪同下,江瞳三人已經穿戴好隔離服和手套,站在兩具屍體前,片刻後,由江瞳領頭,杜宇跟上,兩人恭敬地給即將檢驗的兩具屍體鞠了一躬。
“我一直有個疑惑,為啥你們每次屍檢前,都要給屍體作揖?”單軼在一旁舉著相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