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看著杜宇和餘關兩個小夥伴現場逗笑不跌,覺得他們之前因為一時失言而造成心結已經解開,於是暗自欣慰,走上前問:“餘關,這次的案子全權由你來負責麼?”
“沒呀,隻是暫時的,因為一開始案件性質不確定,而且上個案子又好像有些尾巴要處理走不開,所以丁隊他們就先讓我自己在這邊看著,明天他們就過來了。”餘關說。
“上個的案子結了?”江瞳問。
“不清楚呀,上個案子具體是什麼我都不清楚,我在那以前不是已經回老家奔喪了嗎?”餘關說。
“哦,家裏的事都處理好了嗎?”江瞳又問。
“嗯。”餘關點頭,答應完,忽然臉色一頓,麵露困窘,說,“江女神,要不你還是像平常一樣待我吧,我承認我就是皮賤,你對我好了,我反而覺得渾身哪哪兒都不得勁兒,還不如你罵我兩句。”
“滾蛋。”江瞳罵道。
“誒,好嘞。我回去休睡覺啦,過幾個小時間見。”餘關被罵,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樂不顛兒地跟江瞳道別,出了會議室。
江瞳看著餘關賤兮兮的樣簡直沒脾氣,搖頭無奈間,單軼又走來身邊來問江瞳,說:“咱們真要去現場啊?”
“啊?沒有,我就嚇唬一下餘關,我覺得現在案件的關鍵不在現場。”江瞳否認。
“呼,嚇死我了,我還想著呢,杜宇是下午補覺了,我可一直都四處跑著呢……”單軼長舒一口氣,說,“那我們這會就可以去縣局給咱們安排的賓館歇幾個小時了唄。”
“嗯,走吧。”江瞳點頭。兩人剛要起步,就感覺好像有一陣怨氣滿滿的目光正在他們背後投射著他們,他們齊齊扭頭,隻看見杜宇滿是怨念,看著他們,說:“我咋就看不透你倆呢?咱們明明是三人搭檔,怎麼就老把我排擠在外呢?!”
杜宇一句話,把江瞳、單軼逗樂了,單軼強忍住笑,倒回來,拉上杜宇,三人一個不落,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江瞳回到縣裏安排的賓館,今天在水江縣發生的事情在她胸間千回百轉,她總覺得關於桑佳藝死亡案件的線索,一定還有哪個細節被忽略掉了。但具體是什麼細節被忽略掉了,江瞳反反複複腦子裏在回想死亡現場的畫麵,幹淨的現場,封閉的門窗,床頭櫃孤立放置的安眠藥瓶,死者身上的傷痕……想著想著,翻了幾次身,江瞳的腦子就陷入了一片空白,漸漸投入了安寧。
“瞳瞳,起床了。”江瞳在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有人叫她起床,聲音蒼老而慈愛,叫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扭頭,發現床頭的手機在不停的叫嚷。
“喂。”江瞳揉了揉尚未清醒,還有點迷蒙的雙眼,接起電話說。
“江女神,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來點人是餘關,他嗓音清亮地說。
“先聽好的吧。”江瞳說。
“咦,套路不對啊,平常都是先選擇聽壞消息的。”餘關意外,說,“好吧,女神就是要標新立異,好消息是,先後注冊小號的兩個人抓到了,一男一女。”
“壞消息呢?”江瞳不囉嗦,問。
“壞消息就是兩個人指紋,以及男方跟死者子宮內胚胎的DNA都對不上。”餘關說。
“對不上?”江瞳差異,沉吟片刻,問,“小區裏的出入記錄有進展嗎?”
“木有啊。”餘關說,“對了,丁隊他們今天都來了。”
“好,我這會過去。”江瞳說完,當即下了床,洗漱完畢,叫上同樣也已經起床的杜宇和單軼出了賓館。
天色已接近晌午。江瞳三人趕到審訊嫌疑人的派出所,兩個人正在審訊室內接受審訊。江瞳先跑到審訊男嫌疑人的監控室裏看了兩眼,讓杜宇跟單軼在裏麵繼續觀察,自己獨身出來,轉向二樓審訊女嫌疑人的監控室去了。
推開監控室門,丁洋已經在裏麵,江瞳點頭與他打了招呼,隨後轉臉去看監控視頻中葉俞和問甜甜正在審訊一個臉色不知道是天生白皙,還是因為被傳訊而嚇得蒼白的女孩,女孩整個蜷縮在所坐的椅子裏,雙手在審訊桌下不停的相互摳著指甲。
這個女孩有問題。——江瞳憑本能感覺坐在審訊室裏的女孩一定對桑佳藝的死亡原因知道些什麼。
“這個女孩叫郝芳,是桑佳藝同學校同年級的校友,剛才你去另一個審訊室看了吧?”江瞳還沒有表達出內心中的懷疑,丁洋已經先說。
“嗯。聽了幾句審訊的內容,那個男孩看上去沒什麼問題。”江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