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老祖母的DNA,這樣可以鑒定親緣關係嗎?”丁洋不願就此放棄,他轉過臉去問現場坐著的一名DNA技術專家。
“可以。”DNA技術室專家點頭。
蔡老聽話氣結,想要再發聲阻止,卻被丁洋搶先一步,奪走了發言權。
“好,那明天就聯係希佳樂老家的警局協助咱們提取一下希佳樂祖母的DNA。”丁洋最終還是堅持己見,話說完,他還有事情放心不下,於是又向DNA技術室的專家問道,“那段沒有毛囊的頭發,真的一點提取DNA的可能性也沒了麼?”
“雖然我很想說可以,但照目前的技術能力,真的無能為力。”DNA技術專家無奈地搖搖頭。
“哎……”丁洋惋惜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發現的最可能接近獲得凶手真實身份的希望也幻滅了,現在一切又陷入到了無比被動的等待和線索重構之中。
“我從井一曼家裏提取到的一些灰塵已經送檢了,證物檢驗室正在加班加點,等結果出來,或者可以揭示一些線索。”單軼出語安慰,“另外,我待會再去井一曼家的別墅掃一遍,看看能不能提取到一些白天沒有發現,而凶手又沒有清理掉的指紋和皮屑。”
“嗯。”丁洋滿目愁容,開始無奈的自我安慰,“好在希佳樂的老家,距離咱們市不算遠。”
“那目前沒什麼其他事兒了吧?”蔡老有點不滿丁洋的一意孤行,但是也似乎再說不出什麼能夠影響丁洋決定的話,於是幹脆告辭道,“沒事兒了會就到這兒,大家先散吧。”蔡老說完,現場參會人紋絲不動,沒有任何人對他的號召做出反應,這使他感到無比尷尬,於是隻能自找台階,道,“我先失禮告辭了!人老了,熬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
“我找人送您回去。”丁洋聽出蔡老語氣間的別扭情緒,試圖緩和彼此之間的不愉快,說。
“別了,偵查組同事們都累了一天。而且按照你接下去的部署,還得更大動靜呢,我自己隨便樓下叫個車走就行。”蔡老拒絕,字裏行間全是酸怨。
“我們負責送蔡老吧,接下去的工作,沒有法醫組的安排,我們的人送吧。”江瞳見事態不對,挺身調解,主動把送蔡老的任務攬過來,並扭頭向坐席外緣的包法醫,說,“包法醫,要不,勞煩你送蔡老回去吧,我跟杜宇都不會開車,可晴是個女孩……”
“沒事,我可以。”包法醫攔下江瞳後麵的說辭,幹脆應承下來。
“辛苦了。”江瞳說著看了一下會議室懸掛的時鍾,此時已經是快到淩晨,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沮喪加倦意交困的仲可晴,又繼續安排,說,“仲可晴,也跟你走吧。你們送蔡老回去以後,順道送她回家,然後你就直接回自己家睡幾個小時,睡醒了再過來,明天估計還有的忙呢。”
“那你們呢?”被江瞳支走,包法醫下意識問,隨後又補充,說,“今天你們也東奔西跑,也很累了。”
“我們有宿舍,將就睡會兒就得,不然你送完蔡老和仲可晴還得送我和杜宇,等你自己再回去,恐怕天都已經亮了。”江瞳說。
“嗯,行,有事隨時電話我。”江瞳的說辭讓包法醫無從拒絕,時間也容不得他再磨嘰,當即領著蔡老和仲可晴當先離開專案會議室,啟程而去。
江瞳始終目送著包法醫一行三人從會議室出去,這時杜宇湊到她身邊,低聲問她說,“師父,咱們啥時候有的宿舍啊?”
江瞳沒有理杜宇,隻是默默地把手邊的材料和筆記本,整理整理放到包裏,期間不跟杜宇有任何形式的交流,甚至連餘光都吝嗇地不給他半寸。
“呃……”杜宇覺得江瞳肯定是為了自己毛毛躁躁打翻她包,弄壞她“寶貝”的事情,還在跟自己生氣。單軼則是突然看師徒兩人氣氛不對,於是走到杜宇身邊來向杜宇詢問情況,說,“惹你師父生氣了?”
杜宇滿臉委屈地點點頭。
“怎麼惹著她的?你師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啊。”單軼意外。
“我把師父老隨身帶的古董表摔壞了。”杜宇苦臉。
“表不是一直在她包裏呆的好好的麼,怎麼就給你摔了?”單軼詫異。
“我跟包法醫較勁來的,為了要表現,搶著去給師父拿包,結果弄巧成拙。”杜宇懊惱道。
“呃……那很難修好了吧……那現在的情況,你打算怎麼辦?”單軼無語。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杜宇幾乎是要哭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