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遠光燈下的罪惡(十)(1 / 2)

“你跟來幹嘛?”看見羅逸晨,江瞳惱火萬分,她極不信任這個人,但對方卻好似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貼她身上,甩也甩不掉。

“你找我來,但還沒說讓我走呀。”羅逸晨聳肩,一副“不能怪我”的態度。

江瞳氣結,當即逐客,指著來路對羅逸晨,說:“那請你慢走,不送!”

“好,聽你的。”羅逸晨爽快答應,轉身就走。

羅逸晨這一走,卻叫江瞳心神不寧了,尤其是目送著他轉身的一刹,江瞳心裏忽而泛起一陣茫然,原本已經認定他就是主導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可是卻不知怎麼回事,在他漸漸遠去的期間裏,江瞳心裏的判斷開始動搖了。

江瞳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一個編輯信息的畫麵,而發送信息的內容,恰好就是羅逸晨在她清醒過來時,給她展示的那條信息——難道她真的曾經給羅逸晨發送了那條叫他來的信息?可是,為什麼……

“這人是在辦孟文隆案子時,碰見的那個心理醫生麼?”單軼問,“他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跟著咱們?”

江瞳回頭,張口欲答,但話到嘴邊,又猶豫起來,於是把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肚中,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話畢,轉身朝山洞深處走去。

推開一扇“嘎吱”作響的鏽鐵門,單軼所說的“黑山洞”才算抵達,這是一個類似於防空洞的山體嵌入式建築,光線極差,隻有門外麵的甬道可以透入一點點自然的光源,但抵達鐵門的位置就已經全部耗盡,更別提能夠映亮門後的進深空間了。

“我記得這裏麵有燈,等我找一下開關。”單軼說。

江瞳沒有停下來等待單軼開燈,拿出手機,用閃光燈充作的光源照亮前路,繼續入內。

借助局限的光源,江瞳大致看得出來,裏麵有一對並靠在一起的長桌,桌上可見的位置,擺放著幾件不知用途的器皿,上方懸著些隨光源移動而一閃一閃,反射金屬光澤的鐵夾子,掛住這些夾子的,是兩道鐵絲,它們被微弱的光源照著,時隱時現,此情此景,江瞳腦中曾經回放過的那段黑暗裏照片浮沉的畫麵,又更加清晰了幾分。

難道自己真的曾來過這裏?——江瞳心驚肉跳。

“啪!”一聲脆響,空間驟然點亮。

單軼已經摸索著打開了裏麵原本就有的電燈,燈光頓時照射出內裏渾然一體,由水泥糊成的窯洞全貌,而那些掛在鐵絲上的夾子,也在兩側牆壁上呼應出現。

“這些夾子原本每個都夾著照片,照片的內容分別有人體、器官、證物、細胞、血液等等概況和細目照片,其中不乏咱們一起辦過幾個案子。專案組收回去細致比對過,那些照片,大部分就是庫裏麵記錄在案的屍檢照片。而且……”單軼話音頓了頓,等江瞳回過臉來跟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才又繼續,說,“所有掛在鐵絲上照片裏,死者的死亡方式,都是成對出現的……”

“你什麼意思?”江瞳覺得單軼話裏有話,不禁反問。

“江瞳,我問你一句話,你的手機有沒有曾經借人,或者幹脆丟失過?”單軼話裏有話地問。

江瞳思慮片刻,否定作答:“沒有,我一直隨身帶著。”

聽到這個答案,單軼愁眉緊鎖,說:“江瞳,專案組把你定為案發嫌疑人,除了發現你的指紋之外,還有另一個關鍵因素,就是網絡偵察同事追蹤到你SIM卡定位,在你常去的地址,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山洞。”

“所以呢?你現在徹底確認了,我就是凶手?”江瞳又問,而在她問完這話的時候,她也開始了自我懷疑。

單軼沉默了,他用著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看著江瞳,說:“江瞳,你知道我為什麼原來是刑警,但後來轉做痕檢了麼?”

“為什麼?”江瞳內心彷徨,她開始有點兒無以自信。

“我曾經辦了一個案子,案件受害者是一個道貌岸然,有灰色背景的偽君子,他突然有一天死在了自己的家裏,我是負責那起案子的專案組員,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妻子,因為那天她沒有任何有力的不在場證據,而且死者死亡當天房間裏沒有發生過任何暴力破壞的痕跡。可是我總覺得如果是他的妻子作案,總感覺有些細節解釋不通,於是我就深入調查了他的社會矛盾關係。機緣巧合,我發現了他曾經有引誘下屬女性新人吸毒,以達到不齒目的的案底,最終經過多番調查,鎖定了一名符合條件的,他公司女職員,最終案件大白,凶手也確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