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珍從急促的敲門聲中早已聽出了不祥的征兆,心中明白肯定是警察局的人來抓捕自己的丈夫,極力裝出一副茫然而又驚懼的樣子,點亮了油燈,走出房門,慌忙地打開了院門。
持槍荷彈的警察在所謂隊長的指示下,立即分散開來,包圍了整個院子並在樹叢與花圃中搜索。
隊長領著幾個手下人急忙衝進亮著燈光的房間搜查。
他們氣勢洶洶地把王維珍押進房間逼她交出所謂的罪犯。
王維珍雖然又驚又怕,但她並不屈服,以慌亂而又吃驚的表情應對隊長的威逼,裝出什麼也不知道的神情與他們周旋。
所有內外搜查的人都向隊長報告說沒有發現所要找的人。
隊長有些惑然不解了。
他又親自在裏外房間以及廚房各處尋找可疑的跡象,探尋有無地道洞口,搜查的結果什麼疑點也沒有發現。
他有些灰心喪氣。
他開始嚴厲地盤問王維珍:“你這院子裏可曾進來一個男人?”
王維珍茫然地說:“進到院子來?”
“對!是你開的門。”
“不!我沒有開過院門。也沒發現什麼男人進到院子裏來。”
“不是現在!是剛剛天黑的時候。說!你把他藏在哪裏?”
“天黑後我的院門就上閂了。我一直在屋裏做衣服,從未走出房門,根本沒有見什麼男人不男人,你們搞錯了。”
“你這房裏住什麼人?”
“我和我的幼兒。”
“你的丈夫呢?”
“出遠門了。”
“遠門?到什麼地方去了?”
“鄭州?”
“幹什麼去了?”
“給吳大帥量身定做新郎裝去了。”
“吳大帥?”
“對!”
“他認識吳大帥?”
“認識。他們是從小的朋友。吳大帥新娶了個唱戲的美人,吳大帥要他去做新婚禮服,他就去了。”
“什麼時候走的?”
“已經快一個月了。”
“吳大帥的小妾叫什麼名字?”
“叫豫劇仙子祝麗花,人長的美,戲唱的好,今年才18歲,可水靈了。”
隊長聽得心旌搖搖,心想他還有個唱戲的相好,此時正在家裏等他去,他已經因抓人而誤了約定的時間,現在再不能延誤了,心想急於去見那美人,好好樂一樂。於是有些不快地說:“你怎麼知道祝麗花的事?你見過她?”
王維珍誇耀似地說:“我丈夫上一次去鄭州,帶我給祝麗花做晚禮服時,我見過她,她誇我手巧,做工精致,要求我以後常給她做衣服,說我有什麼要求,盡管給她說。”
隊長有些相信了,因為他作為警察局長福厚的貼身保鏢,曾隨同局長到鄭州給吳大帥送禮並執行保衛任務時,也見過祝麗花,所以覺得王維珍所說的話是可信的。
不過,他覺得不能僅憑王維珍一麵之詞就輕易相信了,應該考查一下,證實一下,才能放心。
於是,他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女人的像片,對王維珍說:“這是祝麗花,我也認識她,給她做過保衛工作。”
王維珍略微瞅了一眼,果斷地說:“不對!這不是祝麗花。”、隊長微微一笑說:“那她是誰?你認不認識她?”
王維珍心想,像片上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們要抓的人,就是這個大色狼的情婦。為了轉移他的視線,讓他快快離開她裝出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坦率地說:“這像片上的女人是誰,我不認識。不過從像片上看,她長的可真美,真水靈。”
隊長聽了滿臉是笑,心中暗忖:抓什麼狗屁男人,實在是誤了我的好事啊!
他有些急躁地對他的手下人說:“看來消息不準,白跑一趟,走!”
從人堆裏走出來一個矮個子男人,沒穿警服,也沒有背槍,滿臉狐疑地對隊長悄悄耳語了幾句,隊長立即示意手下人先別走,他轉過身對王維珍說:“請你拿出你丈夫的像片,讓我看看?”
王維珍不慌不忙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男女合影的像片,指著上麵的一個男人,爽快地說:“他就是我的丈夫。”
隊長看到像上的女人就是王維珍,而那上麵的男人跟她的年齡差不多,便相信了。他讓剛才對他身旁的人認認人,看是否是他們要抓的人。
那矮個子男人看了一眼,搖頭說:“這像片上的男人,不是我們的目標。不過,也不能證明就是她的丈夫。”
王維珍立即反駁說:“不是我的丈夫,能照婚照嗎?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那隊長聽後覺得有道理,懷疑作為眼線的矮個子男人看錯了人,為了領賞錢故意騙他,讓他白跑一趟,耽誤了他的尋歡作樂的美事,心中窩著一團火。
他聽了王維珍的話,認為她的丈夫是吳大帥的朋友,不便得罪。如果得罪了的話,將會對他的晉升不利。
他看到王維珍房間裏堆放的新做的衣服不少,式樣精美,做工考究,質地高檔,特別是女人的旗袍做得很時尚很漂亮,心想何不借此機會巧取豪奪,讓王維珍給他的情婦無償地做件旗袍,也好以此討好情婦的歡心,豈不是一件有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