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婉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大勢已去,不見得吧,剩下的這點禁衛軍和你的人能敵得過五城兵馬司?等他們到了,你們就是那甕中之鱉。”
皇帝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如何?放了朕,朕可以饒你和你父親不死,否則你們到死也隻能背著個亂臣賊子的名聲。”
方玉婉哈哈笑了起來:“饒我不死?皇上,你看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至於亂臣賊子這個罪名?皇上不必擔心,沒有人敢這樣稱呼太後。”
皇帝僵硬的扭過頭,憤恨的眼神中夾雜著難以置信:“你……好大的野心。”
方玉婉扭過頭不再看他,對沈言喊話道:“退到正殿外,否則我暫時不殺他,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缺點什麼,做皇帝五官端正手腳健全是基本,你們應當不會想……”
沈言還在猶豫著,皇帝已經做出了決定,側首看了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說道:“沈愛卿,先按她說的做。”
沈言拱手稱是,帶人堪堪退出宮門外,方玉婉帶著皇帝已經退無可退,雙方遙遙相對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葉寧站在沈言身邊,扯了扯沈言的韁繩:“他……怎麼樣?”
沈言眼中閃過一絲痛意,眼神又恢複了清明,伸手想撫一撫她的頭發,又縮回了手,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很快就來。”
葉寧稍微心安了一些,心裏卻還是提著放不下,她想起方玉婉的神情,隱隱覺得不安。
遠方漸漸傳來隱隱雷聲和火光,葉寧登上高樓,才發現那不是雷聲,是浩浩蕩蕩的軍隊,踏著整齊劃一的步子,正步步緊逼。
側門處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葉寧側首去看,一身紅衣的陸媞媗匆匆從馬上下來。
葉寧心裏一驚:“阿媗,你怎麼過來了?這裏太危險了。”
陸媞媗不著痕跡的拂開葉寧的手,目光卻是看向沈言:“既然有危險,我才更要過來。”
葉寧無言,既然來了,也隻好由著她了,暗中撥了兩個暗衛過去護著她。
大軍漸進,葉寧這才看清,為首的正是方丞相。沈言眼神微眯,城內的兵力早已被用盡,這大批的軍隊是從何而來,直到看清方丞相身邊的男子,這是京城北側津平城的郡守王佳均。
大批軍隊把昭陽宮圍的水泄不通,舉起的火把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晝。
沈言側首看向葉寧,正對上葉寧清澈的眸子,沈言微微笑了笑,這也許是此生的最後時刻了,有她陪在身邊,也沒有遺憾了。他輕聲開口:“怕不怕?”
葉寧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若是顧清瑜沒能活著突圍,那死又何懼,若他活著,葉寧是怎麼也舍不得這人世的。
沈言垂眸收回目光,她的喜怒哀樂早已和他無關了。
沈言抽出腰間的配劍舉過頭頂:“將士們,守住宮門,保護皇上侯爺隨後就會帶著援軍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