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這樣笨蛋的同伴,好無奈的樣子。
莉莉絲吐了吐可愛的舌頭,一臉的歎息。
……
“快到了吧?”
站在從山澗蜿蜒而下的卻以凍結了的河流旁,咕嚕彎腰站在岸邊,從雪地上抓起來一把雪,放進了嘴裏,隨著寒冷與積雪的融化,他瞬間覺得渾身的疲勞也仿佛被驅散了似的。
一旁的同伴咣當正掏出風幹了的幹肉條,用尖銳的牙齒撕開肉幹,混合著積雪嚼爛著,那撕扯咀嚼的模樣,好似吃的並不是肉,而是一嘴糜爛的木頭碎屑一樣。
咕嚕當然明白,這種肉幹肯定不好吃,而且十有八九是某個餓死的倒黴蛋最後的饋贈,味道能好就有鬼了。
可是沒辦法,半個多月天前,部族遭到了大規模的野獸襲擊,許多的儲備糧都被搗毀了,連長老們都把餐食減少到了一天一頓,何況他們這些低賤到連名字都沒有的部落最下層了……
嗯,沒錯,連自己爹媽都搞不清的他倆,連名字都是長大後自個隨意取得,很有特色的,咕嚕、咣當,還是擬聲詞呢。
能有人肉幹吃就很不錯了,雖然這人肉幹的原材料都餓的正剩下一把骨頭了……可部族內更多的人是隻能啃食果子,維持自己半條命的人。
咕嚕走之前探望了下自己的某個兄弟,發現他出去捕魚還沒回來,而留下來的妻子與孩子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沒辦法,他隻好把肉幹截留了部分,免得兄弟回到家裏,卻發現妻子和孩子已經餓死了。
此刻看到同伴咣當吃著肉幹,咕嚕不禁咽了下口水,暗自摸了摸皮袋內的肉幹……分了一半出去後,肉幹的分量明顯減低了許多,要是學著咣當這樣吃的話,等到了營地可就堅持不了太久了。
想到這裏,咕嚕猶豫了會,還是把摸在皮袋上的手縮了回來。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好吧,他隻是在遵循著生存的本能。
“離營地應該不遠了……疑,咕嚕,你怎麼不吃?”
咣當咬完手裏的肉幹,伸手在雪地裏掏了把雪,清洗起來黑乎乎的手,抬頭看見咕嚕隻是喝了口水,不由詫異的詢問到,同時略微向後退了退,神情間有些戒備的樣子。
對方那饑餓的發紅的眼睛,好像……部落內很多人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自己人胃裏了,這不是什麼新鮮事。
他們被惡魔附身了,據部落裏的長老和祭祀大人如是說,這些看不見的惡魔是山脈外麵的那群外來者帶來的,要想活下來,就隻有把那群外來者全都殺掉……
雖然很多人對此感到懷疑……不是質疑惡魔的存在,而是他們連看不見的惡魔都無法打敗,又如何能打敗那群帶來惡魔的外來者呢?!
“我、我還不餓,等到了營地再說吧。”
咕嚕察覺出了同伴的異常,咽了口口水,他用實際行動打消了同伴的質疑,拿著不知名獸骨,走向小河邊破開了冰麵,灌滿了水袋站起身來,看向密集的森林:“走吧,爭取夜色完全到來前趕到營地,我可不想在外麵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