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涯把王九枝帶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農家小院。黑漆漆的屋外,除了滿天的繁星,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亮的東西了。陸天涯從門簷上摘下一盞煤油燈,用火折點好,提著進了屋。
“你就住在這兒呀?“”王九枝看了看也就剛好兩間屋。一間屋的床板還空著呢,顯然之前一直沒人睡。
“”你先湊合一夜吧。“”王九枝累癱了就要往理好的床鋪上爬。
“”喂,不是這床,在那邊。我不習慣讓別人睡我的床。“”王九枝對這個帥哥的印象降了幾分。陸天涯東翻西找,找到了一個條薄被子。
“”好像沒棉褥給你墊了,你先這麼著吧。天亮了我再問人要去。“”說完帥哥回自己的屋睡了,還特地把房門帶上,栓上門栓。木門吱吱響了一會兒,然後就聽不到什麼聲音了,周圍一片寂靜。王九枝不由得感歎,帥哥就是不一樣,出門在外還得處處提防女色狼。想必是這樣的事兒發生太多了。看來陸天涯挺潔身自愛的。
這幾天的事發生太多了。王九枝脫了外衣,卷在被子裏,胡思亂想。她本想在江湖上靠自己闖出一點名堂,誰知到了外麵高手如雲,自己早早被淘汰。好容易成半個高乎了,叉被人給利用,差點丟了性命。她覺得自己格外淒涼,這讓她想到了已經失去聯係的金寶月。金寶月的功夫在女子中也算小有成就。繼續往下練,不一定不會成為叉一個斬青絲,被江湖後輩們所仰視。但她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生活,誓要找一個江湖上有名望的男子,嫁過去。就算是做妾室也在所不惜。可惜這樣足夠優秀到讓金寶月仰視的男人,始終沒有出現。齦前的陸天涯倒是不錯,但是和人相處,天生就保持一種遠遠的距離感。讓王九枝覺得攤動此人心意,根本就是在白日做夢。她就想不明白此人憑白無故救她,隻是為了做個好人嗎?
王九枝躺了一會兒,實在難以入眠。她就起身穿好衣服,幹坐在床邊等天明。她的房間門是開著的。以至幹陸天涯從另一個屋裏出來的時候,隻是站離門口問道。
“”姑娘,你起床了嗎?“”王九枝麻利地跳下床,走出了房門。抬頭挺胸回答道。
“”我有名字,叫王九枝。你以後不要老叫我姑娘,姑娘的。我也不習慣。“”陸天涯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發的哪門子神經,對他突然粗聲粗氣起來。
“”姑,王九,那個什麼來看。“”陸天涯沒聽過這麼別扭的名字,一時沒記得住。
“”枝,樹枝的枝。先生說一根筷子易折,九枝合在一起就難了。所以我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我本名叫王二妮。“”帥哥就是讓人有一吐為快的欲望,對方對她就算不理不睬,她還是喋喋不休地介紹自己。
飛刀門的夏雪在天狼幫呆了也有三日了,為了盡快趕上師姐妹的行程,她收拾好行囊,告別雙親就上路了。誰知離開天狼幫沒多久,她看見了一個酷似陸天涯的十三四歲的少年。
“”小兄弟,陸天涯是你什麼人?“”少年回過頭,見一位漂亮姐姐立在眼前。
“”是我親哥,你是誰呀?“”少年把夏雪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們不認識什麼飛刀門的人呀。“”少年一臉天真,夏雪和師姐妹的劍鞘上都刻了飛刀門的記號。明眼人很快就能辨識出來。
“”是這樣的,姐姐很欣賞你們的武功,你們大鬧柳莊後走掉。沒能有機會切磋一下。“”
“那你是要和我比試嗎?我現在沒空呀。”夏雪聽了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對她來說這個小子太年輕,雖然也有一張同樣討人喜歡的小臉,但還是充滿了稚氣。那雙手雖大但怎麼看還是一雙孩子的手,薄薄的皮膚,透出脆生生的骨架,仿佛一折就斷。
“”姐姐叫夏雪,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陸天鵬,這是我現在落腳的地方。“”說完小夥子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
“”萬全錢莊,你知道吧,我就住在這個鎮的這家。“”夏雪仔細看銀票,上麵還有德遠分號的字樣。她恍然大悟。
“”你們住錢莊呀,錢莊老板是你們什麼人呀“”
“”就我一個人住。我哥每隔兩天會到那裏和我碰個頭。我們跟萬全錢莊沒什麼關係。老板欠我們人情而己。“”
“”那你在這兒做什麼?“”
“”姐姐,你又不是我什麼人,管得太多了吧。“”陸天鵬不耐煩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