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叔,吳大海他為什麼跑了,他這麼優秀,早就訂親也不算什麼奇聞。”
“九枝姑娘真是看得開。大海他就是一傻小子,連未來對象是誰都不清楚,就答應了。”王九枝怔怔地有點說不出話。等回過神再想追問,園子裏就剩她一個人了。
“來個人呀,我可是病人呀,怎麼沒人理我撒。”連吼了三聲,沒叫來丫環,把林伯棟給招過去了。
“小姑娘,真有力氣,喊這麼高,這麼凶。有人也給你嚇跑了。”林伯棟用手指捅了捅耳朵。
“不是我想趕你走,實在是你真的不能再住下去了。你都休息快三個月了,這腿也就這樣了。我多贈你一些銀子,過幾天你就回家鄉,好嗎?”王九枝給氣倒了,要不是自己林府到現在還被柳宿山給壓一頭呢。現在還接管了柳莊得了那麼多些便宜,地方大了,住不夠人,竟容不下她這樣一個隨時需要人照顧的女子。王九枝氣得柺杖一扔老遠。自己跌跌撞撞向前走。左搖右擺地走了一段,支撐不住趴倒在地上。她幹脆就地坐下,哭了起來。林伯棟遠遠望著,搖了搖頭好像很鄙視她的行為。但是還是找來了一個丫環,要把對方送回屋。
王九枝在丫環的生拉硬拽之下,抽泣著拖著腿,挪到自己的房裏。她想了整個晚上,回顧她的人生。無論她怎樣努力,卻始終會被人賤踏在腳底下。她所有的進步,都不值一文,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好處。僅有的一次讓她覺得自己最重要的是陸天涯和吳大海為救她而做的嚐試。說不上為什麼,明明是陸天涯的意願,她卻更感動於吳大海的行為。
第二天,她問林家老二:“聽說你最喜歡練些丹藥,能拿我練練嘛,反正我最壞也就這樣了。”
“那你先試試這藥,我練來強健體魄的。可惜練武之人本來就強,看不出多大效果。你試試也好。”
王九枝拎著小藥瓶找林伯棟炫了一下,意思你趕我不走。林伯棟不作聲,中午的時候把二兒子叫到跟前,訓斥:“找什麼試藥不行,找那個一臉凶相的女子做什麼。她曾經敢那樣虐待自己,你就不怕她真的吃死了,躺在我們家嗎?林青竹一臉的不高興,他把頭一撇,嘴裏嘟嚷著:“回來有什麼用,還不是當我作空氣,想罵就罵,這幾年我在外麵挺好,還有女人喜歡我。”林伯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木訥,不主動,整天就會花花草草講話。即使是和人相處也自說自話,無法溝通。所以這個兒子單身至今,他也懶得操心。
“小竹,有女人看上你,你怎麼不帶回家,給爹瞅瞅呢。”林青竹還在生父親的氣,再也不願多講一個字。目光呆滯地看著一雙沾滿泥土的手。
王九枝戳著拐杖,蹬蹬往回走,一臉驕傲的表情。吳大海正在她房門口等她。
“我聽說了你的事,外公真的對你太過份了。但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王九枝還沒反應過來,他上前扒開對方的手指,把藥瓶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