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一年半就這樣過去了。因為上一次和一班的比賽中表現平庸,我又再一次地被扣上了“廢物凱”的帽子。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一場籃球賽都沒有參加過,慢慢地我又回到了以前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人關注沒有人提起。但我沒有放棄,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堅持練習,有了不小的進步。
籃球比賽依舊火熱,大家都以以秦齊為首的一班為目標,誰如果打敗一班誰就能留名全校籃球界,這一點三班做到了,因為那場比賽秦齊家裏有事沒能來上學。吳誌海繼續堅持著他的戰術思想,帶領王旭、宋佳譽、張聰、李超、韓濤馳騁籃球場,可惜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第三。李楠還在繼續玩著"單人籃球",學習成績方麵在我的幫助下倒是有了不少的提高。他也慢慢理解了什麼叫做“知識也是力量”這句話。因為我家住的地方跟華興小學不是一個學區,這六年來我一直處於一個"借讀"的狀態。按照市裏的規定,學生必須在本學區內就讀初中,不許"借讀",所以就算華興有初中部也必須回到我所在的本學區上初中。我要轉學了。
最後一次放學,最後一次來到傳達室。
"咱們去籃球場坐一會兒吧。"李爺爺說。於是我們倆一起來到了籃球場邊。
"聽說你要轉學了?"
"是呀,我不屬於這個學區,隻能回到我們那去念初中。"
"嗯,你以前說的那種情況再沒有出現過吧?這是我最擔心的。其實我也一直在幫你求醫問藥,可是所有見過的醫生都覺得是天方夜譚,所以也隻能祈禱從上一次籃球賽後你會好起來,忘掉那個事情。"
聽完李爺爺的話我很感動,一個別人家的爺爺會關心我到這種程度,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其實我有件事瞞著您很久了。"
"哦?什麼事?"
"其實那個聲音它還在,一直都在。"我邊說邊回憶起一年半以前的那場籃球賽。
"我當時被秦齊輕鬆地帶球過掉之後,場下的同學開始質疑我的時候那個聲音就出現了。還是那種詭異的笑聲,隻是這次他都不停地在說‘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幫你贏,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他們在我眼裏根本就不夠看。’我預感到自己又要被這個聲音關到黑色的空間之中了。‘我不需要,我想自己贏!’我在內心中呐喊。‘哦?是嗎?這太遺憾了。’它居然放棄了?我居然能和他交流?這也是那場比賽我為什麼沒能‘超常發揮’的原因。"
"那後來呢?"李爺爺關切地問。
"後來隻要一有比賽它就會出現,然後問我‘你甘心嗎?你不想出名嗎?你不想打垮那些讓你感到厭惡的人嗎?’每次他都會問,而我也每次都會告訴他,我要憑自己的能力去贏。它就會消失了,但消失前它也總會留下一句‘你遲早都會需要我的’這句話。事情就是這樣。李爺爺?李爺爺?"我發現坐在我身邊的李爺爺已經陷入沉思。我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啊!我一直在聽呢。真的太不可思意了,我怎樣都沒能想出辦法來幫你解決它,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神經科吧,應該和你上次看到別人跳樓,受了刺激然後產生了幻覺有關。"
"那單場40分怎麼解釋呢?算了,李爺爺您就放心吧,我已經是大人了,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的。更何況隻要我一直拒絕它就不會有事啊。"
"嗯,對了,我要謝謝你幫楠楠補習功課呢。他爸媽常出差,學習這方麵我也幫不了他,還是多虧了你啊。以後你倆不在一個學校了,對我們家楠楠是個損失啊。"
"您過獎了,同桌就應該互幫互助嘛,再說他在打籃球方麵也幫了我不少啊,互補了。"
"嗯,以後見麵就少了,我隻能祝你好運吧。"
"嗯,我也會常來看您的。啊!"這時候一個籃球砸在了我的頭上。
"凱子,有那時間多過來打打球吧。"是李楠。
"來了!來了!我過去了啊!"我對李爺爺說。
"嗯,去吧。"
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在這個球場上打球,最後一次在這個球場上和李楠一起打球。再見了,華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