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我們校門,右拐不遠是一個居民區,到處都是不高的二層小樓,樓與樓的距離不足五米,就是一條條狹小的胡同。就在這十幾條胡同當中的一個裏,一個人背靠著牆,默默地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細細品味著,慢慢地吞咽,慢慢地吐出煙圈。從我們放學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那裏,地上已經有了三根煙頭。由於這是一條非常靠裏的胡同,來往行人不多,但但凡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不難看出他是在等人。可是等什麼人要在這如此隱蔽的胡同之內呢?這估計也是大家都在思考的問題。
“輝哥,我們來了。”這時從胡同的另一端走過來三個身影。到了吸煙男孩麵前站了下來,點了一下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嗯,挺準時的啊。”吸煙男孩正是一年四班的輝哥,吳建輝。隻見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掏出煙盒給來的人,一人發一根。而這三人也正是白天在籃球場於張青發生爭執的一年一班學生徐濤、吳麗華還有李慶。
“輝哥叫我們來,我們哪敢遲到啊?”李慶媚笑著,接過輝哥遞過來的煙。
“是呀,輝哥做事說話說一不二,我們要向輝哥學習。”吳麗華拍著吳建輝的馬屁。
“我要你們......”輝哥眯起了眼睛,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隻見他微微低下了頭,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四周。
“輝哥,你怎麼了?”吳麗華沒有明白輝哥這個動作的意思,問道。
“我要你們孝敬我的錢,帶來了嗎?”輝哥突然間迅速抬起頭來。用雙眼犀利地瞄著眼前的這三個人。
“帶錢?輝哥,我想你搞錯了吧?”徐濤說。
“是呀,輝哥,我們應該是來拿錢的......”吳麗華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實實惠惠地抽在他的臉上。
“哎,輝哥你......”吳麗華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嘴卻不識趣,又張開來繼續追問。輝哥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又“賞”給了他一記清脆的耳光。
“輝哥,你幹什麼?雖然沒有你勢力大,但希望你也去打聽打聽我們一班三虎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你輝哥要打我們,也要給我們一個正當的理由吧。”可笑嗎?很可笑。真實嗎?很真實。當時的校園小混混就是這樣的,遇到比自己混的好的勢力大的,那被打了也隻能說是活該。如果能夠要到一個自己被打的理由的話,那就算沒有丟盡顏麵了。
“理由?麼的,要什麼理由,我讓你們交保護費啊!”輝哥轉身又是一腳踹到了剛才說話的徐濤身上。
“可是我們是來......”徐濤還是不服,身體上不敢有什麼行動,但是嘴巴還是不依不饒,這一舉動讓輝哥更加惱怒,抬腿又要想踹徐濤,卻被一邊的李慶攔了下來。
“輝哥,不好意思,他倆剛才放學去喝了兩瓶啤酒,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輝哥大人大量,就饒了他倆吧。” 李慶用雙手把輝哥的腳擋了下來。
“那你們......”輝哥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衝李慶遞了一個眼神。
“我們當然是來交保護費的。”李慶連忙從兜裏掏出了幾張零零整整的票子塞到了輝哥的上衣兜裏。
“哼,這才算是識相嘛。”輝哥樂嗬嗬地收下了李慶的錢。“你們的呢?”又轉頭看了看吳麗華和徐濤。
“李慶,你......”吳麗華一臉的不理解。
“為什麼啊?”徐濤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但手已經不知不覺地向褲兜裏伸了。
“輝哥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吧。”李慶瞪了他倆一眼。“輝哥的決定都是對的。”又滿臉堆笑地湊到了輝哥麵前。
“嗯,我就這些了。”徐濤哭喪著臉把錢交給了輝哥。
“嗯,這是我的。”吳麗華也交出了自己的那份。這就是輝哥的力度,一個人兵不血刃就可以把李慶他們三個治的服服帖帖,讓他們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嗬嗬,收獲不少啊!不錯,以後跟我混,包你們吃香喝辣,平平安安啊。”輝哥大笑了幾聲。
“嘁!”吳麗華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坎,明明是來要錢的,怎麼錢沒要到反而又莫名其妙地給出去十塊?
“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去了啊,以後還請輝哥多多關照啊。”李慶還是那一副奉承的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