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別打了，你看我帶誰來了？”胡小軍說道。
“誰啊？”輝哥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用袖子擦了擦汗，向胡小軍這邊看來。“張青？”輝哥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快步走到了張青跟前，上下不停打量著，就像看到寶貝一樣，欣喜不已。“你來了啊？兄弟。”
“啊。”張青覺得這句話不好回答，來了是來了，可他還不想拿吳建輝當兄弟。
“來了好，來了好！今天就有比賽，有興趣嗎？”輝哥說。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那報酬......？”張青問。
“和他們一樣。上一場是因為你第一次參賽，所以給得多。但現在還打的話......”輝哥看了一眼胡小軍。“跟他們一樣。當然，你的水平我知道，如果發揮的好的話，我會適當加錢的，畢竟不可能每個隊員身價都一樣嘛，我輝哥最公平，論功行賞啊。”輝哥笑著說。“怎麼樣？今天玩玩不？”
“行了，我知道了，開始吧，我去換衣服。”張青說道。
“好！痛快！兄弟你今天要是幫我贏了這個雜碎，我一定會給你加倍的錢！這麼多跟我打球的人裏我最煩他了。替我取他的狗頭！”輝哥叫囂著。
“你特麼才是狗呢，決定打比賽了？那我宏哥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王宏同意比賽，還是因為害怕十二哥。
“你就等著吧，你麼的！”輝哥罵了一句就走到場邊，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還是那塊場地，那名裁判，隻是對手變了。但這對張青來說並不重要，他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比賽，把在學校裏受的委屈都一股腦地發泄出去。在這個夜晚，這塊場地上，張青再一次證明了自己，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把王宏的隊伍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攻守兼備的張青拿到了這樣的數據，12分，兩次助攻，三次搶斷，還有一個蓋帽。
“擦！見鬼了，你有種，吳建輝，等著我去找好球員！不信贏不了你了還。”王宏把一把鈔票撒得滿天飛舞。“走！”一聲令下，帶著他的小弟們氣憤地走出了工廠。
“多虧了你啊！”輝哥又一次拉住了張青的手，但張青很快把手抽了出去。“嗬嗬，好好，我們就是合作關係，合作關係。”輝哥尷尬地笑一笑。
“輝哥，錢都在這了。”大喬把錢撿好拿了過來。
“好。”輝哥拿著錢給大家分了起來，價碼還是那個價碼，雖然明顯輝哥拿了大頭，但他的隊員們還是樂嗬嗬地接了過去。對他們當中的一些人來說，能有這個小頭已經不錯了，他們很滿足，就是來玩場球就有錢拿。
“喏，這是你的。”輝哥最後把錢塞到了張青手裏，是一張五十元，別其他人的兩倍還多十塊錢。
“謝謝了。”張青看了看手裏的錢，再沒有多說什麼，就走出了工廠。看著那時還沒有被汙染滿天繁星的夜空，張青一個人走在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還是不對，但他在這裏得到了讚美，得到了尊重，得到了歡呼，還有錢。這四種事物，在學校裏，張青已經不可能再得到了。
回到家後，坐到書桌前，書包都沒有來得及打開，就在心裏開始了和凡的對話。
“怎麼了？”還好，這一次他在，應該說我一呼喚他，他就能通快地答應，看來是早有準備，知道我要找他。
“帶我去那個籃球場。”我說。
“不。”凡回答得很冷很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為什麼？”我不解。
“你們明天不就要恢複正常訓練嗎？那就足夠了，不需要再去那裏了。”凡說。
“足夠？怎麼可能足夠。通過這一場比賽，我算是明白了，就按照寶兒平時布置的訓練內容，我練上十年估計也沒法超越陳磊的。”我說。
“陳磊？哼！”凡冷笑了一下。“是呀，你根本不可能超越他、打敗他，即使你去了那裏也不行。”
“怎麼會不行呢？我這次覺得自己就發揮得很好啊，意識上表現得很出色，就差身體了，如果我有景智權那樣的神經和速度，我相信早晚會打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