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摘掉麵具後的玉淵上神，如今正在被一雙大眼睛盯著。
不習慣被人如此盯著的玉淵此時顯得有些扭捏，一雙紫眸也看向了別處：“棠兒，可看夠了？”
“不夠，我必須得多看看哥哥，不然下次哥哥又不知道要以什麼模樣跑出來了。”東方梓棠話雖說得爽朗，可她伸出的手卻是小心翼翼地才碰上玉淵的臉。
玉淵抬眸正看向東方梓棠，他感受到了她手的顫抖。
“你不應當叫我哥哥。”玉淵雖然知道此時不是提這個的氣氛，但他必須得告訴東方梓棠。
他並不是東方梓槿。
“可是哥哥是你。”
東方梓棠何嚐不是不知道東方梓槿是玉淵在凡間的曆練化身，那時的東方梓槿沒有作為玉淵的記憶，僅僅隻是東方梓槿。回想起一幕幕的記憶，東方梓棠猜測東方梓槿估計是在飛升到仙界時便恢複了部分的記憶。
恢複了部分記憶後的東方梓槿不再隻是東方梓槿。
東方梓棠一開始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也黯然傷神過，但令她最難過的不是因為東方梓槿變成了玉淵，而是因為東方梓槿直到最後都沒有向她表明過這些。
玉淵不是哥哥，可哥哥卻是玉淵。
“叫我玉淵。”玉淵看著東方梓棠的眼睛，他的眸色中也出現了一絲愧疚。
他成為東方梓槿的初心，從不是讓她喜歡上他，也從未如此想過。
如今局麵如此，也非他所願。
“嗯，玉淵。”東方梓棠接受了這個稱呼。
聽到東方梓棠這樣叫自己，玉淵還是覺得母親為自己取的這個名字格外好聽的。
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並不覺得如何，隻覺得是母親給他的一個期待，以及一個稱呼。可如今被東方梓棠一叫，他覺得很是順耳。
玉淵將東方梓棠的手拿了下來，他握住了她顫抖的小手：“坐。”
東方梓棠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了。
“你是我紅塵中的緣，我本不應該瞞你，可是我知東方梓槿與你結緣太深，怕你接受不過來，若是你認可我即是他，雖無法將你完全當妹妹看待，但我也會替他繼續當好你的兄長。”
這是東方梓棠這段時間來聽玉淵說得最多的字了，隻可惜這裏麵的字她一個都不喜歡。
“你不讓我叫你哥哥，卻說要代替哥哥成為我的兄長，是不是太過無賴了？”東方梓棠將手抽出來。
其實還想多被玉淵摸摸手，不過東方梓棠告訴自己得矜持住。
現在她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當他的手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有一陣久違的安心感，要從這份安心感中拿出手來，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的人不隻有東方梓棠一個，玉淵的手中少了一柔軟也是心中失落。
但玉淵並未說話，他隻是沉默著。
看著沉默的玉淵，東方梓棠心中也重回了失落。
“天色不早了，下神先告退了。”東方梓棠於心中輕歎了一口氣。
她必須得走了，如若再不走，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
無數紀元來，她都能將自己的情緒控製在一個區間內，哪怕是偶爾傷神也不怎麼會影響到自己的狀態。可在麵對玉淵時，東方梓棠保證不了下一瞬間她會如何。
玉淵想出言挽留東方梓棠，隻薄唇輕啟時，他找不到挽留她的理由。
“嗯。”
東方梓棠微低著眸，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