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嶽待去看時,隻見馮武左手握住譚剛的右拳,往外一翻,譚剛整個人順著手臂,都扭了過來。譚剛臉上漲得紫紅,顯然是拳頭被捏得吃痛,嘴裏不住叫道:“行了,我認輸、我認輸。”
馮武好像沒有鬆手的意思,隻是呆呆地看著譚剛。
點名的弟子見情形不對,對馮武叫道:“馮武,勝負已分,快鬆手。”
馮武好像才醒悟過來,連忙鬆手,對譚剛抱拳道:“對不起,沒弄痛你吧。”嘴上是說著,但臉上卻依舊是冷漠的神情,不由得叫人懷疑,他的這句道歉是不是有誠意。
果然,譚剛捂著手,恨恨道:“馮武,我記住你了!”就大踏步地離去,站在人群後麵。雖說是非正式的比試,但隻一招就被拿下,譚剛的臉上總還是無光的。
周圍的學子也對馮武這手,讚不絕口。“厲害啊,光憑單手就抵住這集全身之力於一點的這拳,那份勁力真是不可小瞧。”“考試那天,看他用的是內功,沒想到外家功夫也這麼好。”“這譚剛著實不弱,可馮武還是技高一籌啊。”
馮武對旁邊的讚譽聲是不理不睬,似乎與自己毫無瓜葛,可那邊譚剛就是越聽越氣,圓睜怒目,仇視著馮武,心裏真想把他大卸八塊。
胡臨看了這番比試,暗暗搖頭。這初次過招就結點梁子的,往年也未曾少過,像馮武這樣的,不傲不卑的,真是少之又少。
其他六人也分出了勝負。點名的弟子又叫道:“於沛欽和李君嶽出列。”
此言一出,地下眾弟子不免有點轟動。這藍元境的於沛欽遇上這個爭議人物李君嶽,那可真是奪人眼球。而且關鍵點,李君嶽是以外家係通過測試的,大家都像看看他的底子到底怎麼樣。
雲瓊拍怕李君嶽的肩膀說道:“君嶽,正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看你的了。”看得出,雲瓊對李君嶽是相當有信心。
可李君嶽卻是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先前都是靠著老閻幫忙,現在老閻突然沒了聲音,叫他這個白元境的修為,如何去對付於沛欽的藍元境,這不找死麼?再說,若是別人也就算了,說不定手下留情,給自己點顏麵。可是於沛欽和自己結下梁子,他還不趁此機會好好修理自己。
“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還好老閻交了一手外家硬功,試試看吧。”李君嶽無奈地搖搖頭,和於沛欽麵對麵,同時出列。
那於沛欽生得是白淨玉潤,身材修長,真是一個翩翩公子,那氣度不愧是出自大將軍府的。隻見於沛欽折扇一合,抱拳道:“李兄以紫元境技壓全場,小弟自愧不如,本不該不自量力的。可師父有命,小弟隻得舍命,與李兄過個一招半式,還望高抬貴手,給小弟留些顏麵。”
話一出,眾人都是稱讚於沛欽的恭謙。但李君嶽心裏卻是明白的很,“你個陰不陰陽不陽的怪胎,人家院主都親自說我是赤元境了,你丫還拿紫元境說事。說是要我手下留情,等會你有種別下重手,改天聯係到老閻,看本公子不好好修理你。”
心裏這麼想,臉上還是堆滿笑容,也抱拳道:“於兄真是客氣,小弟那天權院主親自考校的赤元境,如何及得上於兄,小弟向於兄討教幾招,還望點到為止,莫傷了小弟。”
於沛欽隨即微微一笑,說道:“李兄真是太過謙虛,誰都看見李兄憑得一手外家功夫,過得測試,此時是李兄所長,小弟隻是靠點元氣混混罷了,這身板可經不起李兄的三拳兩腳。”
李君嶽待要再回個兩句,旁邊的人卻叫起來,“比試就比試,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是啊,都是男人,挨個幾拳算什麼。”“怎麼一個個都跟姑娘似得,還討什麼饒。”“哎,快點,時間不等人啊。”
於沛欽看下兩邊,對著李君嶽笑道:“李兄看,你們謙讓半點,的確不太合規矩。既然兄台不願賜招,那麼小弟就不自量力了。”話音一落,欺身上前。
李君嶽此刻的白元境,雖說已是上七元,一般的武師是奈何不了他了,但是這料敵算敵的眼力,可真沒跟上,被於沛欽搶攻上前,還不自知。
於沛欽因為先前的一係列因緣,誤會李君嶽是個不止赤元境的高手,故特意搶攻,打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左掌直拍李君嶽肋下。
這一出手,胡臨在上看了,不禁麵露讚許神情。與譚剛方才那拳不一樣,於沛欽踏出兩腳,竟然是連個鞋印都未踏出,這份舉重若輕的外家修為,已經是勝過高兩三屆的師兄師姐們了。與方才出場的馮武一起,今年這兩個藍元境的,從第一堂課就看出來,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