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豔陽代替彎月懸掛在東方,如恩賞般揮灑著陽光給予凡世間光亮,五月的清晨,春暖花開,一派的祥和景象。
齊國候府
書房外的花園一片春意盎然,房內卻氣氛陰沉,書案上,各種公文書籍散落一地,狼藉中,地上跪著一老者,他年過半百,胡須發白,是府中的管家。
書案前,端坐著一華服男子,他留著半長的胡須,雖已到不惑之年,卻依然能看出他年輕時俊秀的麵容。
這人便是齊柏臻,如今天下皇帝的親舅舅,當朝太後的同胞兄長。
他麵目陰冷,滿是憤怒的盯著手中的一卷信條,全軍覆沒,他精心培養的殺手竟全軍覆沒!
“廢物,都是廢物!”
惱怒的丟掉信條,齊柏臻大手一揮,將立於案上的文房四寶全數打落在地上,墨汁流了一地。
齊柏臻覺得還是不解氣,又瘋了似得將屋內的瓷器砸了個遍。一時間,書房內的響聲嚇得來往忙碌的下人不敢靠近,都遠遠的繞開走。
房中已沒東西可砸,齊柏臻抬腳朝著跪在地上的管家踢去,管家吃疼趴在地上,咬著牙不敢叫出聲。
“本候花費那麼長時間,那麼多財力,你就給訓練出這麼一群廢物,不過是一個連長平,你們竟也殺不掉。”齊柏臻惱怒的大聲吼罵道。“本候養你們何用!”
管家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發怒的齊柏臻跪倒,喊著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都隻會說這些嗎?”齊柏臻厭惡的拿起手邊的書,狠狠的砸向管家的頭,厚重的書從管家腦袋上掉下,血一個勁的往外流。
“滾出去。”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鮮血,實在讓人不忍直視,齊柏臻厭煩的將他踢出去。
一個個都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管家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心驚肉跳的逃出書房。
“來人,備車。”
刺殺連長平不成,如今恐他人已到了京城,他必須進宮向皇上稟報。
京城城門口
勒住韁繩,連長平抬頭望著那高高的城牆,晃過三年,如今,他終於回來了。
驅使著馬兒向前走了兩步,嶽離同連長平並肩,亦是抬起頭,左看右看,也沒瞧出這城牆有什麼看頭。
“這京城不管是過了三年還是三十年都沒有絲毫變化。”嶽離興致缺缺的開口,頓了一下,又頗為感歎的說:“這城中行走的百姓也不會管坐在那皇位上的是誰,他們隻在乎誰能保住安定平穩的生活。”
連長平轉頭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何會有如此感歎!
他曾覺得那皇位上的坐的是誰並不重要,勾心鬥角,爭權奪位都是人的野心在作祟。
哎,可天命難違,誰讓他的任務就是爭權奪位呢!
“王爺是先回府還是先進宮?”拋開沒有思考意義的想法,嶽離開始麵對擺在眼前的問題了。
“你覺得呢?”連長平又將問題拋給了他。
板著臉想了一會兒,嶽離道:“其實關係不大,反正不管你如何做,皇帝都不會想急著見你,但你若是先回了府,便是皇上不說,也總會有那些禦史咬著你不放。”
“他不急著見本王,本王倒是急著見他。”連長平遙望著皇宮的方向,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個人,明明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表麵上卻還要裝的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
“楊力,你隨我入宮,薛晟你帶著其他人先回王府安頓,好生照顧嶽先生。”對著身後的兩個心腹稍作安排,連長平便帶著楊力驅馬奔往皇宮。
守將回京,需到皇帝麵前稟告,本該薛晟也一同進宮麵聖,但連長平卻將薛晟留給了嶽離,嶽離初入京城,身邊跟著可靠之人總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