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劍回鞘,空曠的地上躺著一具具冰冷的死屍。
彎腰掀開方才囂張的黑衣人的麵紗,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璃洛這幾日在軍中曾見過他,依稀記得此人名叫滕衝,是單將軍麾下一個校尉。
處理完絕壁上的人,尚君千領著幽蘿穀的一眾人,走到璃洛身邊。
低頭借著月光看著那黑衣人的麵孔,眼中閃過一抹冰涼。
“都處理完了?”
璃洛站起身子,遙看了一眼絕壁,幸好尚君千提前包圍了絕壁上埋伏的黑衣人,要不然,剛才隻怕他們也要有所傷亡。
齊柏臻的眼線在軍中多日,要想將其悉數引出,那所丟出的誘餌就要足夠吸引人。
他們一直沒機會出手,本就已經急紅了眼,而此時,他讓單青獨領一隊出營,他們是絕不可能放置不理。
但,單青這員大將,尚君千可舍不得讓他涉險,更何況,此事也不能讓軍中知曉。
所以,他隻是讓單青先領著軍隊,繞著另一片臨近的綠洲簡單巡視一番,璃洛等人偽裝成單青的隊伍,在兩片綠洲的交點拐角處等著單青率軍過去,而他帶著幽蘿穀的人,把黑衣人都引到那處絕壁。
尚君千對著璃洛點點頭:“日後,想來邊境就能安生了。”
幽蘿穀的士兵開始清理‘戰場’,璃洛看著一具具被抬走的屍體,又問道:“這裏麵到底還是有軍營裏的士兵,你打算如何解釋他們的死因?”
他們中都是在軍營多年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難免惹人懷疑。
“既然他們借著夷狄人的名號,那我們也用一下。”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嶽離已經昏睡了兩日,如今還是不見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掛著素帳的象牙床上,連長平坐在床前,偌大的房間裏,隻有他們二人。
他也不說話,就那樣一直靜靜的看著嶽離昏睡的臉龐。
如此,已經兩日了。
小薰推開房門,手裏端著一碗藥湯,走至床前,給連長平福了福身子。
“本王來吧。”連長平伸手拿過那碗藥,瓷白的湯匙攪動著烏黑的藥湯,冒出一陣陣熱氣。
這藥湯上浮著一些藥草的渣子,連長平細心的把它們撇開。
床上的人兒輕咳了一聲,眼睛還沒睜開,那雙眉頭就已經狠狠的扭在了一起。
好痛。
小薰心中一喜,趕忙撲到床邊
纖長的睫毛微動,嶽離緩緩睜開眼睛,腦子裏還有些混沌,但也開始慢慢清晰。
她記得自己中了箭,看來又受傷了。
雙眸開始有了光亮,待視線變得清晰,嶽離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床邊的連長平。
他今日一身玄衣,如精心雕刻的五官蒙上了一層冰涼,尊貴的讓人不敢靠近。
“咳咳。”嶽離又忍不住幹咳兩聲,好難受,渾身都不舒服。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真是嚇死小薰了。”小薰帶著哭腔,圓圓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嶽離轉過頭,看著小薰,瞧她那張小臉都哭成了小花貓,很沒良心的輕笑出聲:“你這臉倒是好看,著實把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