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皇宮,不必如此拘禮,朕倒是很懷念你喚朕皇兄。”皇上握著連長平的胳膊,眼神遊離,似真的在懷念從前。
連長平連忙把腰彎的更低,語氣中滿是惶恐,但他低下的眼睛裏卻皆是冰冷。
總是裝著這樣一副麵孔有意思嗎?
“臣惶恐。”
皇上目光掃過連長平低下的頭,定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起來吧。”
“前段時間,讓你訓練青防營,又讓你去封鎖疫區,辛苦你了。”
“皇上言重了。”
皇上言不由衷的又問了幾句疫區內的情況,青防營的情況,想著能不能讓連長平露出一點破綻。
但倆人來來往往多次,連長平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除了回答他的話,其他的什麼也不說。
皇上再好的耐心,也快被他消磨完了。
“朕聽說,這幾日你沒有去疫區,可是身上有哪不舒服?”拐彎抹角的問不起一點效果,皇上隻能問的直接些。
聽齊柏臻說,那晚,闖入行宮的,二人,其中一個中了毒箭,他可不信會有這麼巧的事。
給連長平設的圈套,隻等來兩個小毛賊,什麼被官兵包圍落荒而逃,不敢迎敵,什麼偷竊行宮財寶,通通都是鬼話。
隻要他確定連長平,或者連長平身邊誰身上有肩傷,他身為九五至尊,定能把連長平的罪名坐實。
薄唇勾起,這就忍不住了嗎?
當他是三歲孩童看不出他的目的嗎?如此粗鄙的手段,也配拿出來丟人現眼?
“那夜,齊侯爺身邊的袁野將軍,來找臣借兵,順便告知了臣太妃娘娘的死訊。”
連長平仰起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傷痛,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太妃娘娘雖然隻養了臣幾年,但到底對臣有恩,所以,臣當晚便回了王府,為太妃娘娘齋戒祈福。算是還了她的養育之恩。”
皇上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衣,他說的合情合理,但皇上眼中依舊懷疑不減。
“臣擅離職守,不曾對皇上稟告,還請皇上降罪。”
連長平單膝跪在地上,神情誠懇,又夾雜了一抹悲戚,和發自內心的自責。
皇上臉上不太好看,但還是朝著連長平擺擺手,安慰道:“你自小就是個重情義的人,何況,太妃去世,朕心中也不是滋味,你既要為太妃齋戒,那疫區就不要去了。”
本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如今行宮之事也算了結了,連長平去不去疫區,就沒什麼所謂了。
“謝皇上。”
皇上勉強支撐著臉上的和善,難不成,那日,他真的沒去行宮?
“怎麼不見薛晟,楊力啊?”皇上往他身後瞧了瞧,不見一直跟在連長平身邊的兩個跟班,剛有些減弱的懷疑,又重新點燃了。
連長平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回到道:“回皇上,楊力還留在疫區把守,薛晟此時應該在後院。”
皇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睛微動,又開口說道:“朕早些日子聽說,你曾在邊境從夷狄人手上得了一把絕世好弓,名叫萬石弓,你可舍得拿出來給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