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禮暗暗朝著齊嵩看了一眼,後者給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在地上的手,緊握成拳,既然這件事是齊侯爺授意的,那想必陷害王爺,也就是皇上的意思。
若他真的把那些話說出來,定能保自己一家平安,可·····
秦禮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連長平,那眼中滿是愧疚。
“草民萬不敢在皇上麵前撒謊。”
皇上低頭看著腳下的秦禮,聽著他語氣中的惶恐,心裏很是滿意,隻要秦禮當著百官的麵指證連長平,他就能順理成章的給連長平安上罪名。
這場戲,皇上是成是敗,就看秦禮接下來的話了。
“你隻要如實說出實情,朕自是不會怪罪你。”
秦禮緊咬著牙,將頭從地上抬起,他雙手抱成拳,眼中滿是決絕。
“皇上皇恩浩蕩,草民有罪,請皇上降罪。”
原以為他要開始指證連長平,卻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別說皇上,就連百官也是摸不著頭腦。
“你隻要說出自己看到的事情,不管什麼罪,朕都能饒恕你。”
皇上急於讓他指證連長平私帶藏匿士兵,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他可不想出什麼岔子。
“草民並沒有看到王爺與刺客見麵!”
秦禮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這句話好像是他用盡全力說出來的,整個大殿,因為他這一句話,而變得更是寂靜的嚇人。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因為握的太過用力而指尖泛白,連長平深深看了秦禮一眼,那緊握著輪椅的手鬆開。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麼後果?”
皇上此時已經要氣的發瘋了,一切本都進行的如此順利,為何到了最後的關頭,這提前準備好的人證卻突然變了卦。
”王爺前些日子在營中,當眾懲罰了草民,草民心中有怨,所以才在齊將軍麵前搬弄是非,私自帶兵,藏匿一說,都是草民對王爺的報複行為。“
秦禮將這些話一口氣說完,說完後,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上已經是濕漉漉一片。
他不願做陷害他人,保全自己的小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最崇拜之人。
可盡管他忤逆了齊侯爺,甚至於皇上,他也知道,這件事他隻能自己扛下來,不能說出是誰指使他的。
若這件事真的是皇上授意,自己將事情原委都說出來,隻會死無葬身之地,更是連累了整個秦家。
如今,話已說出口,就算皇上將他直接退出午門斬首,他也不後悔,是他一時被怨恨蒙逼了雙眼,鑽進了齊嵩的圈套裏,怨不得別人。
他隻希望,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放肆。”
齊嵩那一張平常的臉,五官因為憤怒而變的扭曲,他上前一腳將秦禮踢到在地上。
“大殿之上,皇上麵前,你竟敢口出戲言,還不快把實情說出來。“
齊嵩這次可是被氣的亂了分寸,也不顧這是在朝堂之上,他之前已經把話說的明明白白,沒想到,秦禮竟然敢當著皇上的麵變卦,這簡直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齊將軍,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