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水牢裏都安安靜靜的,除了水流的聲音,沒有其他任何額外的聲響。
紀墨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新的心法的修煉當中,而雲夢澤君也是以一種近乎靜止般的狀態立在水中,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消失了。
這是一種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紀墨之前與雲夢澤君一樣,也是沒有師父帶領,並未受過什麼係統的修行培訓,能成長到這種地步,幾乎完全靠自己超出常人的天賦和一些奇遇。
因此,紀墨的經絡運行也是自成體係的,在不斷地修煉當中,紀墨一方麵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地成長,但是,因為沒有人可以為紀墨指點迷津,當紀墨修煉到瓶頸之時,也隻能全部靠自己突破,這就兜了不少圈子,耽誤了不少時間。
而現在,雲夢澤君將自己的心法以傳音入心的方式,將其全數告知了紀墨,一來免得有其餘的人偷學,而來,也可以隨時監視紀墨的狀態,對紀墨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進行指正。
因此,就在短短的片刻,紀墨就感覺自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紀墨之前為成為準煉星者,強行將星辰之力在體內強行一次又一次的壓縮,直到極限,最後終於突破此重禁製,從凡間武聖升為了準煉星者。
自從成為準煉星者後,紀墨的實力確確實實比之前有了飛一般的提升,在殺了南宮浩和飛羽戰鬥過後,自己的屬性也在按照一定的規則上升。
但是,總有一股氣流,瘀滯在心口一帶的位置,每當紀墨想強行運功突破時,體內的星辰之力便會對這種想要強行突破的力量進行反抗。
鬥爭的最終結果,就是,強行運功並不能將體內星辰之力強行壓下,而是一直在勢均力敵,紀墨越是用力打壓,那麼星辰之力的抵抗就越強,若紀墨不去強行打壓,則星辰之力便會安靜地停留在紀墨體內。
但是,如果不能順利的將力量進行濃縮,紀墨又如何才能提升自身的修為呢?
至此,紀墨的修煉似乎陷入了一種怪圈。
就像你明明知道大雨傾盆之下,河水暴漲,當超過河岸之時,便會泛濫成災,殃及周邊的百姓。你先想到去堵,就像紀墨強行壓縮星辰之力一般,但是越堵,隻會讓水位越長越高,等牆壁承受不住的那天,那麼便是滅頂的災難。
於是,你想到,堵不行,就疏通吧。
想法很美好,但是,這水流到底該疏通到哪一條道上去呢?又要怎麼疏通呢?是不是該把之前堵的地方,全部都拆掉呢?如果拆,又要怎麼拆呢?
這些問題,全部都擠壓在紀墨的心頭,再加上,自從到達星沙城,紀墨就幾乎沒有時間可以安靜地參悟修煉,一直不是在追殺別人,就是在被追殺,其中牽扯的人和關係也紛繁複雜,讓人焦頭爛額的。
因此即使紀墨時時都在想著如何突破,但是,卻一直收效甚微。
本來這陷入瓶頸之事,是無可避免的,不然修煉就是一件十分容易之事了,也就不會有人終其一生都隻能修煉到罡體期,再也不能前進半分了。
修煉本就講究悟性和緣分,機緣未到,悟性不足,那麼一輩子停留在某個境界也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因此,之前紀墨雖對其無奈,但是也隻能更加努力的修煉,以求能盡快悟出為何會停滯此處的原因。
而雲夢澤君的出現,就是紀墨最好的機緣巧遇。
省省秘言如耳,隨著話語流轉力量,那本來勢要與外界力量拚個你死我活的內裏星辰之力,此刻就像被摸順了毛般的小綿羊般,乖巧溫順。指哪走哪,毫不猶豫。
短短的一個循環,紀墨便感覺一直瘀滯在胸口那股憋悶的感覺,竟然徹底消失了,而最讓紀墨驚訝的事,他此刻竟然像是最精密的儀器般,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每一處經絡中到底充盈著多少星辰之力,而這對於他更加精細地控製力量,至關重要。
並非說紀墨之前感覺不到星辰之力的流動,自紀墨踏入第一重境界以來,紀墨就可以感覺到在身體內遊走的力量,但是,這是紀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每一處到底有多少力量、
這種清晰而準確的感覺,真的足夠讓人興奮很久很久了。
紀墨在體內運行完一個周天,又盤腿閉目養神片刻,便站了起來。
紀墨此刻感覺到了,星辰之力在體內迅速地膨脹,力量在瘋狂的暴漲,而他還可以清晰地探知每一處的多少,確實如雲夢澤君所說,真的是瞬間便強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