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咪一邊向前走,一邊將手中的紙錢揮灑出去,紙錢隨風飄揚,四處飛灑,那四個抬棺紙人,就跟著紙錢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
明明是四個紙人,但是每踏出一步,卻會在堅硬的岩石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而看似這般大力的踩踏,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抬棺的穩定程度。
那裝著紀墨肉身的紙棺材,仿佛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半空中一般,一點輕微的顫動都沒有。
啾咪走在前,口中一直吟誦著話語,金色的光芒也化成一縷縷薄薄的煙霧,裹在四周,隔出了一個單另的空間。
隨著時間和空間慢慢恢複流動,本來異常安靜地空間,就被巨大的撞擊聲打破了。
看來,咕嚕已經開打了,果然,這麼短的時間想完美地完成所有的施法是不可能的。即使啾咪已經省略了許多步驟,還動用了某些不該用的手段,但是,奈何時間太短,最終還是沒有趕上。
不過,聽外麵撼天動地的打鬥聲,咕嚕應該是精力充沛,沒有任何問題,戰鬥應該還處於遊刃有餘的狀態。
思及此處,啾咪也鬆了一口氣,但是精神還是時刻緊繃著,這用非正規途徑借來的陰兵,自己的精神力壓不住他們,被反向吞噬的可能性極大。
既然,咕嚕沒事,那麼,現在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才是最該做的。
吟誦聲持續響起,而啾咪也是步伐極其穩定地向前走去,一點動搖都沒有。
即使啾咪和紀墨的肉身已經全部走出了岩洞,啾咪也看清了和咕嚕正在纏鬥的巨大凶獸,也清楚的聞到了,那凶獸張口間溢出的血腥氣息,和隨之而來的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啾咪都沒有絲毫的動搖,撒著紙錢,吟誦聲不斷,眼睛直直地向前看去,對於身邊發生的驚天動地的打鬥絲毫不好奇,目不斜視,步伐堅定地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而跟在啾咪身後的抬棺紙人也是步伐穩健地,隨著紙錢的方向向前邁進,即使咕嚕與凶獸戰鬥時,因為空氣的劇烈壓縮而產生出了颶風向著他們襲來,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動搖,連那紙棺材都沒有絲毫的動搖。
咕嚕揮舞著巨大的鐮刀,那玄黑色的刀神此刻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而咕嚕那看似瘦小的身軀,在麵對巨獸的時刻,卻並未顯示出劣勢來,反而因為這嬌小的身體,輕盈靈動,顯得靈活極了。
而那巨獸卻是被咕嚕東一刀,西一下的動作搞得極度焦躁,雖然咕嚕下刀極狠,但是那巨獸的皮肉極為堅硬,那鐮刀並未深入多少,隻是劃破了皮膚罷了,但是,由於咕嚕靈活的走位,那巨獸身上,已經多處布滿的傷痕,看起來鮮血橫流,不是一般的狼狽。
雖說那巨獸現在被咕嚕牽製無暇顧及其他,但是此刻卻占著上風,如若不是咕嚕極力阻撓,那巨獸就可能在啾咪為紀墨換身之時便殺進了岩洞。
此刻的巨獸簡直煩透了。
眼前這個黑色的小不點,雖說看起來實力不如自己,但是身手敏捷,靈活多變,在自己身上蹦來跳去,雖說沒有開出什麼致命的傷口,但是,卻也讓自己受了眾多的皮外傷。而自己卻怎麼都不能將他一掌拍下。
就像一隻黑色的蒼蠅,雖然沒什麼攻擊性,但是著實讓自己惡心。
就因為這個黑色的小不點,巨獸清楚地感受到那本來可以嗅到的活物氣息在一點點消失,最後,徹底不見。
是誰!竟敢在本大爺麵前搶食物,真是嫌命太長了。
那巨獸本就被騷擾地處於崩潰的邊緣,此刻又碰上了自己的獵物從自己眼前活活消失了,瞬間就惱羞成怒。力量開始上漲。
不可原諒!
巨獸憑著自己作為獸類天生出色的直覺,向著啾咪他們出來的那條路上,狠狠地拍了下去。
它總覺得,一個活物不可能憑空消失的連氣息都沒有,肯定是從什麼地方逃逸了。但是路線什麼的,根本無從去查,那麼就把可能的路線一個個切斷好了。
那巨獸首先選定的,便是麵前這條通往遠處的石橋。
那石橋,說是石橋,其實不然,並非是人工修築而成的橋梁,是一段由一些巨大的石塊天然形成的一個拱形路,因為這石路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所以才稱之為橋的。
視線所及之處,隻有這段石橋可以向前通往別處,那麼,打斷這條通路也就無可厚非了。
那巨獸舉起巨大的前爪,聚起全身的力量,還含著獵物丟失的怒氣,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向著那段路線狠狠地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