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已經做好了一切地準備,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這對方出招,而身旁的咕嚕和啾咪也是選擇了同樣的策略,以不變應萬變。
而在他們對麵的流光,雖然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動作,但是卻沒有立刻開始攻擊,也是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在尋找破綻。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滯了,而這小小空間內的空氣也凝滯了起來,那錢嫩綠色的樹葉再也不似之前晃晃蕩蕩的悠閑模樣,此刻也一動不動地靜止在了水窪當中。即使有微風拂過,那樹葉也沒有絲毫的移動。
雙方都在等待著時機,這是雙方都不知對方深淺的較量,出招之前總是顯得格外地謹慎。大半晌的時間裏,兩人兩鬼都和雕塑似的,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是一隻墨黑色的小手,長度與寬度都不大,甚至於小於一般人的手掌,與幼童相比,那指節看起來都略顯瘦弱與短小,此刻正軟綿綿地匍匐在地麵上緩緩前進,看起來沒有絲毫殺傷力,綿軟無骨的樣子,更是顯得瘦小可憐。
就是這麼一隻墨黑色的小手,卻在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的時刻,輕輕鬆鬆地就穿過了紀墨,啾咪,咕嚕的精神探索,極度安靜地行走到了他們背後。
而此刻的一人兩鬼,對於這隻黑色的小手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他們所有的精力此刻全部都集中在了他們眼前的流光身上,根本沒想到,身後還有這麼一個黑不溜秋的小東西,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那隻黑色的小手,也不急著進攻,就自顧自地悄無聲息地趴在那崎嶇不平的岩石之上,緊緊地貼服在上麵,看起來極悠閑的樣子。
好似在場下的觀眾,不驕不躁地等待著場上,即將開始的一場大戲,似乎與它無關,它隻是一個單純的觀光客而已。
待那小手選擇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徹底趴好以後,前麵的兩人兩鬼,在同一時間,有了同時有了動作。
不過,如果有慢放,或許可以看出來,流光的動作,比其他人快了那麼一點點,可能隻有針尖那麼大小的那麼一點點,但終歸是沉不住氣了,發起了進攻。
而這邊,紀墨,啾咪,咕嚕,一人兩鬼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看著對方的攻擊,在一瞬間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擊。
一時間青光流轉,白霧蒙蒙,那片打鬥的空間似乎一瞬間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似的,而在那墨黑色的小手看來,在流光弓著身子,像是利箭般飛向那一人兩鬼的時刻,那片小小的空間就在刹那間,被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白霧給包裹住了。
以後所看到的一切,不過都隻是霧裏看花,影影綽綽,除了時不時可以突破那白霧的包裹,異常耀眼的紅色以及青色的光芒之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甚至連兵器相撞的金屬聲都聽不明了,一切似乎被隔開了,發生在另一個空間一般。
那隻墨黑色的小手,似乎是在思考般,用自己短小而消瘦的手指,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叩擊著岩石的表麵。
這種沉思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墨黑色的小手,便又恢複了一開始安靜地狀態,隻不過,這一次,它不是安靜地趴伏在原地等待看戲了,而是像毒蛇般扭動其自己手掌後長長的身體,開始向著那團白霧前進。
依舊是剛才的樣子,悄無聲息,不動聲色。
待那墨黑色的小手行至那白霧之前時,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它抬起手掌,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擋住它的東西,停頓了片刻,指尖便有一抹藍色的光芒閃動。
此刻,那黑色小手再像前走之時,便如入無人之境般,絲毫不見隔閡和阻礙,如魚得水,輕鬆自得。
那片白霧包裹的空間,在外麵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大,但是,等真正到達內部的時候,才發現,似乎是一個沒有盡頭的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卻空蕩的嚇人,除了白霧和水氣,什麼都沒有。
若是將一正常人關在其中,不出幾日定會得那失心瘋。天地一片白茫茫,除了白色就是白色,看不清過去更辨不清未來,天地隻餘你一人,你落下的不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而是怎麼也驅散不了的孤獨和絕望。
似乎往哪裏走都是一樣的,但這空間卻偏偏大的驚人,就算按照一條路線一直走下去,卻總也走不到盡頭,天地同色,沒有盡頭的日子,除了絕望,還能留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