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認識,讓紀墨幾乎呼吸都再次暫停了,毫不容易恢複過來的體溫,似乎開始有了回落的趨勢,身體開始慢慢地被冷汗浸透。
紀墨覺得自己寧願痛痛快快地死,也不願意在他人的幻境中殘留一抹自己的殘魂,然後渾渾噩噩的一直不停地重複著同一件事,同樣的話,直到最終崩潰,輪回至死。
紀墨對於這個認識產生了深深地動搖,身體的不斷傷害,疼痛,紀墨都可以忍受,但是在無限輪回中,不斷地讓自己的精神狀態受到極大的損害這種事情卻還是讓紀墨忍不住心頭泛冷。
紀墨看著周圍青色的草地,溫暖的陽光,可以呼吸到清新的空氣,卻感覺比在那個地底陰冷的坑洞還是讓人難受。
紀墨在慌亂之下,想死馬當作活馬醫,直接閉上眼睛想再次沉入沉睡,紀墨想,說不定,下次醒來,就可以回到之前的地方了,這一切都會消失,都僅僅隻是夢境當中的景象。
可是,帶著這種心情,再次陷入沉睡的紀墨,在醒來之後,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白色冰冷的地麵,依舊是那滿是青色草地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再也不是溫暖的正午時分的陽光,而是已經略微的西沉而下了。
天空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色,看起來柔和了不少,像是一層水紅色的輕紗籠罩了整片天空,溫柔地漏下了縷縷暖黃色的陽光。
這無限的輪回當中,景色是會發生改變的嗎?
紀墨望著這即將西沉的夕陽,腦中冒出了問題。
一個新的發現,便很快緩解了一直動蕩不安的心情,事出有異,必有妖。
而如果自己是被困在無限的輪回當中,那麼,不論什麼時候,不管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眼前的景色都是永恒不變的,而現在這景色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變化的。
難不成,現在的輪回之境,都已經進化到了這般地步,紀墨腦海中先是蹦出來了一個極其不著調的想法,隨後,紀墨便將其快速否定掉了。一個招式的進化,哪是這麼想當然的,說變強就變強的,更何況是整個幻境都要隨之改變的。
難不成,這裏其實並不是幻境。
這個想法出現的那一瞬間,紀墨就發現自己之前是自己把自己限定在了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然後使勁地害怕,使勁地鑽牛角尖,而沒有開闊思維去向別的方向想想。
這也是人在驚恐之下,看到所有的東西,都會既定地認為某一種自己的第一反應,而慌亂的情緒,會讓自己難以去觀察到那些與自己猜想根本不相符的地方,而是一味地去尋找那些符合自己猜想的地方。
然後,便在這樣錯誤的猜想下,越走越遠,最後,進入迷途而不自知。
紀墨此刻開始慢慢回憶起了之前的種種不合理之處,首先是自己的夢境。
紀墨是記得自己在這同樣的地點迷迷糊糊的醒來,然後,自己看到了一個人,瘋狂地想要告訴自己醒過來,醒過來。
對啊,當時這個位置還有一個人,而現在,紀墨看遍了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什麼人出現,想要將他從一個迷迷糊糊的狀態當中喚醒,雖然景色相同,但是卻發生了不同的事件。
現在,會變化的夕陽,不再重複的事件,一起的一切都預示著一件事,紀墨根本就不處在所謂的輪回幻境之中,現在,紀墨應該是確實存在在某一個與夢中景色相同的地點的。
那麼,啾咪和咕嚕去哪裏了?
流光呢?他們已經打敗他了嗎?還有自己已經殞命的記憶,那般真實而讓人絕望的痛苦,紀墨從身體到記憶都牢牢地銘記了下來,那種心髒被牽拉,強行停跳的感覺,紀墨再也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但是,這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活著的自己,自己記憶中的所有東西,都不複存在了,而那一切,對於紀墨來說,才仿佛是一個幻境,現在的紀墨,才是活著的,不知道為何沉睡了的自己。
但是,那一場場戰鬥,那共情之時傳來的痛苦,紀墨都清清晰晰地記得,連各種相關的小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紀墨不相信,如果隻是夢,怎麼會連其中人物的長相,性格,還有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就讓紀墨對於之前都是夢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而,紀墨現在還有一個可以驗證這一切的真假的終極辦法,而這個辦法就是紀墨本身。
紀墨在坑洞下麵學會了煉獄大法,而且還借助了流光的力量,將煉獄大法那最後一層屏障給破掉了,紀墨可不相信,隻要睡睡覺,心法就會從天而降,自己在睡夢中,做著夢就突破了瓶頸,學會了新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