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之前被驅夜罵的神情恍惚,驅夜給他灌輸的道理,聽完之後也是雲裏霧裏,然後就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要被紀墨給收服的事情。
於是,在與紀墨結下契約之時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直到被收納入紀墨體內之後才漸漸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在紀墨體內越想越氣的鳳羽,卻因為限製於已經與紀墨結下的契約,不能強行攻擊紀墨,窩了一肚子的火。
沒想到碰上雲天宇他們幾個人,上趕著碰瓷來了。
這下好了,不能收拾紀墨,收拾這其他的人,還不是砍瓜切菜的小事,沒有與紀墨戰鬥時候的循序漸進,一開始就用常人難以忍受的溫度將對方置身於酷熱的地獄之中,在鳳羽還沒怎麼放出大招的時候,對方就徹底潰逃而走了。
而此刻已經從十分可愛,憨態可掬的小火獸化身為原來尺寸形態的鳳羽,威風凜凜地望著此處逃竄的對上,又補上了幾發火球,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而紀墨也隻是站在旁邊看著鳳羽隨心所欲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想要阻攔的心思,甚至後來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坐在一旁,看著鳳羽戲耍這些人,既沒有讓鳳羽加快攻擊,將對方全部置於死地,也沒有讓鳳羽停止,覺得這樣不好。
紀墨隻是冷眼看著,像是一個安靜地看客,看著這一切悄然發生,看著他們掙紮,看著鳳羽的怒火暴漲,而後漸漸消失。
而之前氣勢洶洶追著紀墨而來的雲夢七大家,最後,並沒有多少逃脫的人,多數都成了鳳羽憤怒之下的冤魂,而鳳羽也在殺了這麼多人以後,情緒慢慢得到了好轉。
金色的瞳孔漸漸恢複了冷靜,在看著眼前稀稀拉拉驚恐逃命的人群之後,總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沒什麼反應的紀墨。
“要趕盡殺絕嗎?”
“隨你喜歡。”紀墨也沒看鳳羽,抬著頭看著天,嘴巴裏隨意的說著。
“他們不是你的仇人嗎?”鳳羽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紀墨嘴上雖然問著話,但是態度似乎並非如此,看天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
“你和我結契了不是嗎?你的情感會流通到我這裏,我們會形成共情的狀態,你別說你不知道。”
“是啊,共情啊。我知道的,隻是我沒想到真的成功了而已。”
“你不確定你真的成功了,你就敢把這麼多人給引出來?你可不是個傻子吧。”鳳羽對於紀墨的這種做法很不能理解。
“這不是你把他們都滅了嘛,剛才那種假設就是不存在的,何必煩惱呢。”
鳳羽覺得,紀墨這個人很奇怪,自己即使和他共情了,也讀不懂他,他似乎嫉惡如仇,對仇恨這種東西有著非常深的執念,但是,在某些時候,他又似乎對某些東西看的十分雲淡風輕。
在意與否,在紀墨的世界當中似乎沒有一個具體的定量。
“你這樣也太自由了吧,以後你的同伴知道到底該怎麼幫你嗎?”鳳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懂的人,自然會懂,緣分到了,機遇到了,自然就成了,沒必要擔心那麼多。”
“算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共情以來一直覺得你是個情感豐富的人,沒想到這會兒又這麼不在乎這些了。你們人類,真是太難懂,太麻煩了。”鳳羽對於紀墨的反複無常表示不屑。
“自古人心最難懂,我自己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麼,遑論他人。你又何必糾結這些。”
“行了,行了,你閉嘴吧,說的我腦仁疼。你就說這些人怎麼辦吧,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有的,說話做事利索點。”
“不是說了,隨你開心嗎。”
“喂,你搞錯了沒有,這是你的仇人,又不是我的仇人,為什麼要我來為你操這個閑心啊。再說,仇人不是應該趕盡殺絕的嗎?你這一副和你無關的表情算什麼。”
“之前我確實恨透了他們,但是,現在看著他們到處逃竄的樣子,覺得他們也隻不過是在強大的力量之下隻能臣服的螻蟻罷了,看著他們這樣的慘樣,讓他們深深感受到這樣的屈辱,然後銘記一輩子,比殺了他們會讓他們難過一千倍。”
“所以,他們死了還是活著,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們的驕傲已經狠狠被窩踩在地上碾成了粉末,活著一天,這個屈辱就會跟隨著他們一天,所以,死死活活,真的區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