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來戰(1 / 2)

你聽見過風雲際會的聲音嗎?像是最盛大的風聲劃過峽穀,最後卻傳出嗚嗚地哭聲。

風雲際會,怎麼會是如此軟弱的聲音?應該是狂風刮過大地,用掀起一切的氣勢,將整個天空都籠罩下來,看不到去路,更看不到歸途,要將一切用自己可以摧毀所有的力量摧毀殆盡。

這是站在多數人的製高點上,才能說出的不負責任的話,但是,當你要一個人麵對無數人的時候,相撞之際,山穀都會為你發出嗚咽的哭泣聲,為你的孤獨也為你的悲涼。

當紀墨一個人站在村口最高的那座岩石上,望著一片烏壓壓的人群,望著一雙雙貪戀的眼睛,心底裏卻平靜地讓他自己都詫異,似乎被封帶走了所有的孤獨和悲涼,站在這裏的他,在那一刻,心底平靜,無所畏懼。

紀墨未曾去數過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紀墨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烏泱泱的人頭,已經將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都占滿了,像是一片片黑色的烏雲,想要將澄澈的天空全部掩蓋。

不光如此,紀墨看到人數似乎還在不斷地增加,一隊隊人馬都訓練有素地向前緩慢地移動著,沒有人去爭搶也沒有人吵鬧,都在為了一個共通的目標,移動著自己的步伐,不斷地前進著。

隻是,這不斷湧來的眾人,卻沒有一個,敢真正地踏入村子一步,所有人都在村子的入口處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向前踏進一步,隻是因為一個人的存在。

他們看到在不高的岩石之上,一位麵容清秀的青年,臉色堅毅,目光堅定,身手穩健地站在上麵,即使周圍的人圍的再多,他也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任你東西南北風,我自穩如磐石,巋然不動。

手中一杆大旗,被呼嘯而過的風,吹得獵獵作響,旗麵擺動劇烈,旗杆卻連一寸的地方都未曾挪動,黑色大旗迎風招展,中間用紅色打字張狂地繡著兩個字“來戰”,仿佛泣血,見著無不為之動容。

不論是驚心青年這般的湧起,還是嘲笑青年這般的不自量力,不論是哪一種,那鮮紅仿佛泣血的打字和青年桀驁不許,鎮定自若的神態,全部都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見到的人的心裏。

縱使人數占著壓倒般的優勢,卻始終沒有人敢跨過那道防線一步,都被青年的那股氣勢給牢牢震懾了,總覺得踏出那一步,就是邁向死亡的一步。

漸漸地,隊伍停止了緩慢的運動,似乎是該來的人都已經全部到齊了,隊伍開始了最後的整理和調整,行成了更為完善和優越的隊形。

很快,整個隊伍像是被劈開的海浪一般,迅速從中間破開成了兩半,紀墨定神一看,是與這些在前麵大頭陣的愣頭青小子完全不同的幾個人。

不論是從氣勢還是從威壓上來看,這些愣頭青小子,沒有一個比得上這從人群中間走過去的幾個人。

一位須發皆白的白袍老者,看年齡毫不誇張地說,怕是已經年逾耄耋,但是整個人確實精神矍鑠,步履輕快,一身白跑無風自動,隻是幾個瞬目的時刻,那老者便已經達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動作從容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麵色和善。

紀墨都不用多費多少力氣去揣摩,隻是隨便一看,就已經明白了這位老者的實力定然不低,在人群當中也應該起領導者的作用,不論是智力還是能力,這老者一定都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而在那老者左手邊走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玄黑色的長袍,金絲繡成的暗紋,讓整個人看起來穩重而又不失華貴,看起來絲毫沒有沉悶的感覺。這男子步履與那老者的輕捷不同,更為威嚴穩重,頗具一族之主的氣勢。

紀墨想,這男子應該是這除了老者之外的最高掌權者了,說不定,還可能是第一號令者,那老者說不定隻是被請來做參謀之人,真正的謀定權,還在這男子手中。

兩人身後還跟著五六個人,紀墨不用細看都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光是從那滿溢的殺氣,還有紀墨所探知的那幾人星辰之力的蘊含量來看,就知道這幾個人並不是拿來濫竽充數,過來冒充場麵,想看起來宏大一點的。

現在,向紀墨走過去的每一個人,都是有真材實料的,靠忽悠,靠打哈哈,是誰都蒙不掉的,沒有點過人的能力,這幾人怕是連眼神都舍不得給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