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紫色煙氣的紀墨,整個人瞬間都無力了起來,像是被在四肢百骸中間投放了什麼柔順的藥劑一般,整個人都沒有辦法使出力氣來。
一時間紀墨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要往地上摔去,頭腦當中也是像是被漿糊黏住了一般,一片混沌和迷惘,就是靠著玄天的支撐,紀墨才堪堪沒有摔倒過去。
一片混沌的腦海之中隻有對墨意的謾罵和怒斥充滿了全腦。
“去你媽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一天到晚幹的都是些什麼垃圾勾當,一套又一套的,全都是套路,就是用藥,真的太惡心人了。”
紀墨這邊罵歸罵,但是,罵人並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實際的作用,就算是給紀墨本人加一個精神上麵的清醒狀態都做不到,所以總結起來就是真沒什麼卵用係列。
但是,紀墨這邊罵罵咧咧根本幹擾不到墨意的行動。
紀墨打起精神來,努力感受著墨意的氣息,可惜,他最終還是停留在了這個空間的邊界上,並沒有真正的走出去,所以,即使用力去感受了,還是徒勞的,因為,鋪天蓋地都還是墨意的氣息。
這股氣流似乎不光對身體的很多部分有作用,似乎對於呼吸肌有著同樣的作用,紀墨感覺到呼吸肌的活動開始變得越來越無力,無法吸入新鮮的空氣,也無法排除體內廢棄的氣體。
氧氣在逐漸被耗盡,大腦開始出現缺氧的症狀,視線開始變得變得色彩黯淡,漸漸開始出現了黑色幕塊的現象,紀墨感覺,就算沒人來傷害他,這個樣子下去,他也沒辦法活下去。
肌肉一陣震顫,紀墨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不能再選擇站立,紀墨握著玄天,做好決定,就算是爬,也要爬出這個讓他痛苦不堪的地方。
一步,一步,又一步,紀墨艱難而痛苦地向前爬行著,但是,那瞬步隻需要一瞬間的距離,在此刻的紀墨看來,卻是一個能看得見出口但是卻永遠到達不了的彼岸一般,冷漠且無法觸及。
呼吸開始變得越發的紊亂起來,紀墨心中念叨著:“墨意,真他娘的是個混蛋,每次讓人死,都是這麼痛苦的方法,就不能像個爺們兒一點,來個幹淨利落的嗎?”
話語還在腦子裏轉動,紀墨就被一陣劇痛疼地從混沌的狀態中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紀墨緩緩地將手捂向胸口,那裏已經被噴薄而出的鮮血給浸透地鮮紅了,血還是溫熱的,摸上去,還有一股舒服的暖意,但是,在那胸口之上,一截黑色的的尖銳物品打擾了這一片溫暖。
而那截黑色物品的所有人,此刻正站在紀墨身後,再次用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紀墨,輕蔑地問著:“這次死的爽快嗎?”
紀墨艱難地扭過頭去,看著像是冰川一般冷漠的男人,雙眸化霜,語氣也都涼的可以落雪了。然後,紀墨對著墨意,輕輕地笑開了。沒有回答墨意的話語,隻是盯著墨意,輕輕地笑開了。
“你笑什麼?”本來冷漠的墨意,看著紀墨對著自己笑起來的麵容,忽然間就怒意滿麵。
“明明隻是個敗家犬,你還在笑什麼?”墨意將紀墨從地上拉起來,對著紀墨的臉就是一陣怒吼。
紀墨口中不斷地溢出著鮮血,語氣依舊含混不清,他笑的已經十分勉強了,但是,還是維持著那個笑著的弧度,在滿麵鮮血襯托下,紀墨的笑看起來詭異而又譏諷。
“我笑你……到現在,你還是……什麼都不懂。”紀墨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幾個詞,就保持著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論墨意再怎麼對著紀墨怒吼,謾罵,紀墨都隻是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保持著笑容的弧度,不再回應。
直到那一直緊緊握著玄天的手,終於鬆開了玄天,任它掉落下去,發出與地麵碰撞的叮當聲,墨意才生氣地將紀墨的身體隨手一丟,冷靜了下來。
墨意能感覺到紀墨體內的經脈流動在快速地枯竭,能感受到紀墨的心髒已經被他完全刺穿,這一次,紀墨一定是死了個徹徹底底。他見過很多刀槍不入的人,但是他從未見過什麼人,在被刺穿心髒之後,還能活著的。
別人不可能,那麼,紀墨同樣不可能。
墨意看著地上一會兒就會變得冰涼的紀墨的屍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這一次,雖然他已經努力用一切方法來幹擾紀墨了,但是,紀墨精準地精神探知力,竟然還是在這麼隱藏自己的氣息的地方,刺傷了自己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