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收起了流動的星辰之力,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朝著那水幕壁劈了上去。
卻在下一刻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一聲痛苦的嚎叫,紀墨從指間到渾身的每一根神經,此刻都像被無數的小型的雷擊在轟炸一般疼痛。
紀墨痛到近乎握不住手中的玄天,整個人拚盡最後的力氣像後撤退了一步,隨後癱倒在了地上,雖然離開了水幕壁所能阻擋的範圍,但是,紀墨依舊感覺那殘留在體內的電流還擊打地自己渾身顫抖不已,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而那本來應該水藍一片,左右就是吸收星辰之力水幕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斷斷續續的電流開始不停地流過整個水幕。
紀墨眉心緊皺,他剛剛一直在躲避一直沒有進攻,就是為了試探這機械到底有多少種運轉模式,而這些模式對應的符文畫麵又是什麼樣的,等紀墨已經一一將這些了然於胸的時候,紀墨便打算一氣嗬成地上前攻破這個看起來相當精密的攻擊運作方式。
而且,剛剛紀墨一直緊緊地盯著那機械的轉動情況,紀墨可以拿性命擔保,此刻這機械轉動所對應的畫麵,絕對就是防禦方式當中的水幕壁,但是,怎麼會在其中夾雜了雷電呢?在自己卸下所有保護,用肉身給出的一擊的時候,將自己給電了個通透。
紀墨的不解,在玄則夷悠然出聲的時候,全部都解決了,是啊,自己怎麼就忘了,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機械,而是創造了這個機械的玄則夷。
紀墨費力抬頭看著,從那機械的陰影處緩緩現出身影的玄則夷,此刻指尖正不停地流動著細微的電流,隨後順著方向飄動,飄到了那水幕之中,形成了一股新的暗藏著的力量。
“你以為你能把所有的模式記下來就最夠聰明了嗎?可惜啊。當你忽略我的存在的時候,你還是差了一點。”玄則夷語氣很輕,像是在柔聲安慰這受打擊的紀墨一般,但是,紀墨卻從其中聽到了十成十的譏諷。
那種,本來我以為你還說不定還能多被我玩一會兒,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麼點水準,簡直太讓人失望了的譏諷。
看著紀墨垂手不語的樣子,玄則夷似乎玩性大發,似乎不把眼前這個男人給折磨死,他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玄則夷單手一攏,緩慢而優雅地說道:“看在你還算和我眼緣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抬頭看。”
紀墨雖然不甘心被這麼侮辱,但是,他現在身體確實沉重極了,想要挪動一下似乎十分困難,隻能不甘心地向上抬頭看去。
而後紀墨就看到玄則夷驕傲的一笑,小花身上本來每個方格當中所布滿的金色的銘文像是被橡皮擦除一般,漸漸消失在了紀墨眼前。
而那好看的金屬光澤也隨著銘文一同褪去,隻留下一層純白色的軀殼,像是嘲弄一般地定定地看向紀墨。
這應該算得上是一種最為過分的侮辱了,你不是能記嗎?你不是可以推斷小花的運行邏輯嗎?那麼,我就給你一片空白的,隨便你記,隨便你猜,看你還能猜到幾分。
紀墨看著那逐漸褪去的銘文和色彩,嘴裏低低地喃喃道:“還真是,過分啊。”聽著紀墨小聲的自言自語,玄則夷的臉上滿是滿足的笑意,看著他人一步一步失去希望,走向失望,都最後絕望,最終選擇自我毀滅,這簡直就是玄則夷的最愛。
就像當年參與那次整個東星域的亂鬥,玄則夷的理由從來就不是為了家族變得更加強大,贏得更好的名聲,為子孫後代謀得福祉,甚至連從中得到力量變得更加強大,這種最為基礎的理由,玄則夷都沒有。
他隻是單純地享受著那一場一場的爭鬥中,眾人那從戰役高昂的表情,變到不可置信,而後失落,痛苦,最後眼神灰白的走向絕望的變化。
而現在,玄則夷之所以還堅持著自己不斷去掠奪,根本就不是為了他人口中的變成東星域當中新一代的領袖家族,這對他來說都是狗屁。他現在想要的,就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鶴雪,低下高貴的頭顱,像狗一般對他搖尾乞憐的姿態。
每每一想到這些,玄則夷就感覺到興奮到不能自已,特別是當年凍掉了他一整支手臂,害得他現在的隻能靠機械肢活動的女人——霏凝霜。他一定要讓這個永遠昂著頭,用鼻孔看人,眼神當中空茫一片,像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人,跪在自己麵前,求自己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