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官僚也有人開始在打探,隻是經營畫骨香的人非常狡猾和隱秘,反偵察意識非常強,不是百分百信任的熟人絕對不給,她探事司的人用盡辦法都沒辦法從陳武手裏騙掉一點畫骨香。
再說這個瀟湘夢,倒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介入了畫骨香,隻是陳武和花姨珠姨等瀟湘夢鴇母來往密切,有些可疑罷了。
玉珥一頁頁看著,心想都發酵一年多了她才剛剛知道,那在此之前是那些人藏匿得太好,還是有人將消息擋在了她門外?
思前想後都想不出個比較合適的處理辦法,到最後她還是選擇去一趟偏殿,把這件事和席白川說一下。
走去偏殿的路上,玉珥心情還有點蛋蛋的鬱悶。
心想自己都及笄了,接觸朝堂也有兩三年了,但好像還不夠成熟,大事上還總是依賴席白川拿主意,真是……活該被欺負!
席白川自從交了兵權,就越發空閑了,平時除了上朝和處理一些分內的公務,就是在偏殿擺弄花花草草,品茶寫字,美其名曰陶怡性情,玉珥卻覺得他的性情完全不同陶怡,因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還是不要糟蹋花花草草為好。
“老師。”有求於人,玉珥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了些,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席白川正在種玉蘭花,聽到她正兒八經喊自己‘老師’嚇得差點將脆弱的花根折斷。
“太陽是西邊起來了嗎?晏晏上次這麼誠懇叫我老師,似乎是八歲那年。”從那次之後,心情好就喊皇叔,心情不好直接連名帶姓地叫,完全把尊師重道的良好品德喂了狗。
玉珥撇嘴:“你想聽,我還不樂意喊呢。”
“那你現在喊是有什麼事相求啊?”席白川栽好了玉蘭花,心情似乎很愉悅,洗了手就來給她泡茶,隻是泡了茶卻不讓她好好喝,非要端著喂她,玉珥窘迫地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後就直奔主題了:“皇叔猜對了,我真有一個難題想求教你。”
“嗯?”
“不知道皇叔聽說過沒,如今帝都又流傳起了畫骨香。”
這回輪到席白川意外了:“你怎麼知道畫骨香的?”
“那天偶然聽說的,覺得裏麵有問題,就讓探事司去查了查,結果發現似乎牽連甚廣,連瀟湘夢都沾了關係,隻是線索不明顯,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玉珥不想再嚐試那種奇葩的喝茶方式,見他衝好茶,搶在他之前端起茶杯一口喝掉。
席白川:“……”
玉珥問心無愧地和他對視。
席白川隻好放棄繼續喂茶的想法,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很欣慰地點點頭:“你還不算笨。”
“好端端的又罵我做什麼?”玉珥不滿。
“其實我也正想和你說畫骨香的事。”席白川支著額頭,桌邊的玉蘭花映入他的眸子裏,搖曳著鮮豔的色彩,“那天在淄河,我當真不是去尋花問柳,而是向那個女子打聽畫骨香的事,但她說著說著就忽然貼上來,又那麼碰巧被你看到,我當真很冤枉。”
玉珥漫不經心地喝茶:“哦。”與我何幹?況且你琅王以風流名滿帝都,就算那次不是為了尋花問柳,想來平時也沒少光臨,否則人家姑娘會那麼熱情地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