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簡單又粗暴(1 / 2)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著,玉珥想起席白川那天曾囑咐她的話——無論孟楚淵跟她提什麼要求都要三思後行。

那個神算子什麼都算得出來,等回宮後問問他該怎麼辦吧。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上了姻緣橋。

姻緣橋,不用多解釋也知道其作用,玉珥站在階梯上看著橋上這一對對情人,心事無端生出了悵惘,怔愣了一會兒,覺得有些腳酸,幹脆坐在了橋一旁的石墩上休息。

眼前忽然降下一盞花燈。

這花燈做工其實很簡單粗糙,紅布裹著竹枝,裏頭點著蠟燭,紅布上卻畫著一個女子的背影,長發披肩,身上衣裳單薄,坐在浴池邊伸手試著水溫,這畫工到是極好,入景三分。

提燈的人開口輕吟:“瑤林春意似雲蒸,嬌怯難支玉樹零;剩綺餘芬還有韻,夜闌頻點照花燈。”

玉珥一愣,然後就壓不住嘴角要勾起的淺淺笑意。

“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不知是否有幸,能邀姑娘一起賞花燈。”席白川伸出另一隻手到她麵前,嘴角含笑地看著她。

玉珥抬起頭看他,他穿著一襲白衣,袖扣繡著青竹,露出的內襯是淡雅的蔚藍色,顯得他整個人都溫文爾雅了許多。

玉珥避開了他的手站了起來,席白川就把花燈塞在她的手裏,玉珥提著花燈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這畫是你畫的?”

“當然,很明顯的畫的是你。”

玉珥抽抽嘴角,畫畫就畫畫,畫她就畫她,為什麼每次都畫她在洗澡,就算心裏有企圖,麻煩也稍微收斂一點行不行?!

席白川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繼續說:“這花燈也是我親手做的。”

親手做的?玉珥心頭一動,想起花燈節的意義,心跳難免紛亂,但她嘴上還是不饒人,撇嘴道:“難怪那麼難看。”

“第一次做自然不好看,所以才畫了畫挽救一下。”席白川主動牽起她的手,拾階而上,“原本是打算隻寫幾句詩的,多畫了一幅畫才浪費了寫時辰,否則我早就來找你了。”

玉珥提著花燈仔細看,才發現在畫的另一側被人提筆寫了幾句詩,字跡清俊修長,倒和他的氣質極為相符。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玉珥:“……”

這個淫蕩的皇叔,空有一身文采,畫不畫好畫!詩不寫好詩!

“你不是和楚淵一起出來的,他人呢?”席白川問。

“跟我吵了一架走了。”玉珥輕輕歎氣,十分老成地感慨,“情竇初開的少年啊,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策馬狂奔,攔都攔不住。”

席白川挑眉,側頭看她:“那你什麼時候情竇初開?我倒是想看你變成脫韁的野馬。”

“去去去。”對他胡言亂語,玉珥懶得理會,隻是憂心忡忡地說,“楚淵這件事真不好辦,他喜歡的人非但是個生過孩子的瞎子,竟然還是徐月柏的親女兒,畫骨香一案跟徐月柏有洗不清的關係,可他就是不聽我的話。”

不知不自覺走到了橋上,席白川側身看向江麵,手架在護欄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多留個心眼是對的,楚淵那件事不簡單,我已經讓人去西周查了,這幾天就會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