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淵也曾被席白川教導過,和玉珥不同的是,他特別敬畏席白川,看到他來頓時就焉了,怎麼也不敢放肆,小聲地喊了一句:“皇叔。”
席白川自然而然牽過玉珥的手,揉揉她微紅的手腕,冷淡道:“讓徐薑蠶去徐家幫我們取東西,我們自然會保護她的安全,端王爺不必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徐月柏曾有一次在大街上看到蠶兒,就把她拖到巷子裏拳打腳踢,你們還讓蠶兒送羊入虎口,我……”
被席白川冷冷看著,孟楚淵頓時就敢怒不敢言,最後幹脆一甩袖子跑了,看樣子是想跑去徐家救徐薑蠶。
看著弟弟走遠,玉珥拉了拉席白川的袖子問:“皇叔,徐薑蠶真的回來了吧?”
“沒回來你哪來的賬本?”
“我是說,全身而退?沒受傷之類的吧?”看她弟弟那個表情,如果徐薑蠶傷到了,他肯定是要跟她拚命的。
席白川想了想,像是在斟酌用詞,最後說:“還活著。”
玉珥:“……”為什麼有種端王弟弟肯定會和她絕交的感覺?
“當初你怎麼肯定徐薑蠶能拿到賬本?”這個問題玉珥想問好久了。
“當然能。”席白川撫著袖子,笑著說,“徐薑蠶有一個好姐妹嫁給了徐月柏做妾侍,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在她落難時還曾出手相救,而且這個妾侍還是徐月柏最寵愛的,徐薑蠶這次去徐家應當還會找她幫忙,所以賬本肯定能那到手。”
娶了女兒的姐妹當妾侍,這個徐月柏也真夠可以的……玉珥表情有些嫌惡。
……
順熙二十年冬末,隨著新年到來,一場還未醞釀成形的陰謀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曾在五年前轟動全國的畫骨香,今朝在還沒掀起彌天風暴前就被悄無聲息地覆滅。
瀟湘夢夥同徐月柏捏造畫骨香牟取暴利,人證物證俱在,上交至吾皇,皇帝震怒,下旨嚴懲,涉案人員,均……殺無赦。
玉珥走出禦書房,對著剛剛露出頭的晨曦伸了伸懶腰,嘴角彎起:“總算是結案了!”
席白川跟在她身後,將鬥篷披在她肩上:“小心著涼。”
“我現在簡直活力四射,哪怕什麼著涼啊!”玉珥恨不得蹦躂幾下,“剛才父皇可是還誇我了,說我不動聲色就解決了一個大案,年後要在百官麵前褒獎我呢!”
席白川雖然很不想打擊她,但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你別忘了,馬上就是有正月正旦,在外的皇子皇子,可都要回來了。”
“所以?”
“所以你的頭號敵人安王孟杜衡也回來了。”
玉珥背脊迅速一僵。
安王孟杜衡,當今皇後嫡子。
三年前,順熙帝一道聖旨將當時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安王送出了帝都,這三年他也隻有在正旦時準許回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順熙帝是在打壓他在朝中的影響力,在給她創造機會。
那個人能讓順熙帝如此費盡心機,自然不能小覷,按照民間百姓們的形容就是‘文成武德’,再加上他親娘就是當今皇後,要不是順熙帝偏心偏得太嚴重,這太子的位置十拿九穩是他的。
玉珥對這個六哥沒什麼好印象,不單因為他要和她爭皇位,還因為他特別陰魂不散,人遠在隴西道,手卻能伸到朝堂上,他的人時常和她的人政見不合爭辯不休,就沒有一次肯讓步,簡直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