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麵前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付望舒怔然地抬起頭看著她,眸色深深,緩聲道:“因為我喜歡那人,那人卻未必喜歡我。”
他的眸色幽深,渲染出幾分深情,看得玉珥神魂顛倒,甚至都忘記了皇姑姑曾對她說過,自作多情的下場通常是難堪。
“你言明過嗎?還是你私以為?你不知不知道感情上的許多事,是沒辦法用正常邏輯去解釋的嗎?或許她也傾心於你呢?”
“感情之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下官想下官還是能悟得出來的,再說了,這幾年我們已經漸行漸遠,無需再挑明。”
玉珥努力壓下胸腔中翻滾的情緒,又朝他走了一步:“那你和本宮說說,本宮幫你分析分析?”她的手已不自覺捏著衣角,聲音卻依舊故作平靜,“怎麼說本宮也是女子,女子比較了解女子,或許本宮還能幫幫你。”
“多謝殿下關心,隻是下官覺得都不重要了。”付望舒平靜道,“現下下官一心隻在朝政上位陛下和殿下分憂,至於兒女私情,無妨。”
“無論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但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給我一個答案,讓我決定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你。
付望舒抬眸看她,眼神有淡淡疑惑:“殿下似對下官的私事,特別感興趣?”
玉珥才發現自己太急切了,隻是她今日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心中之人逼出來,也顧不得什麼了:“本宮好奇心一起,誰也攔不住,如果你不說,本宮就當你是不願意選親編出的借口。”
付望舒笑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柔柔:“殿下真是孩子氣,不過是一個名字,怎麼也這般過不去。”
玉珥緊緊抿著唇,這豈止是一個名字,這代表的可是她暗戀數年的結果啊。
付望舒輕輕道:“那個人,是蘇安歌。”
玉珥猛地一震。
他說什麼……
蘇安歌?
是那個在她父皇的壽宴上一曲洛神舞跳出了天人之姿,讓她父皇撫掌讚歎稱為帝都第一仕女的蘇安歌嗎?
玉珥忽然一笑,有人曾說過,蘇安歌是順國男人的夢想,子墨在她眼裏再與眾不同,可終究是個男人,會喜歡上那樣的人也不足為奇,更不要說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
若是區區民女,玉珥或許還不以為然,可那女子偏偏還是當朝右相之女,被稱為帝都第一仕女,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何其完美,子墨喜歡的人是她,那她怕是真的沒機會了。
“哦,是安歌啊,的確不錯,子墨……不,付卿眼光甚好,隻是她乃右相之女,原本本宮還想請父皇為你賜婚,現在看恐怕不大妥了……前路漫漫,付卿要抱得美人歸,還需再努力……”
玉珥也不知道付望舒最後是如何離開暖閣的,她隻知道自己蹲在地上,一個安安靜靜拚了許久的玻璃心。
“哎呀呀,本王不過是出了趟門,看來嫡公主殿下已經完成了情動、告白、被拒、失戀、哭泣的五部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