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滾燙帶著刺疼感,席白川卻是完全不在意,抬起另一隻手緩緩把掌心的凝結住的蠟油慢慢剝去,垂著眸淺淺地反問她:“晏晏看起來火氣不小,皇叔又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你也知道自己經常我生氣啊。”玉珥撇嘴。
席白川挑眉:“哦?這麼說晏晏對皇叔是舊怨了?”
玉珥甩頭不看他,本想擺出一副不理人的樣子,但沒想這一甩頭甩得太猛,眼前都模糊了一瞬,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席白川一直在看她,見到她身形不穩,連忙上前扶住她的手,順勢把她摟在了懷裏,關切地問:“怎麼了?”
玉珥搖搖頭,抬手揉揉額角,自從中了蠱毒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胸口時不時會悶痛,之前也有找女醫看過,但都隻是說太勞累,多休息就沒事。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就好了。”玉珥說著往外走,一出門,被冷風一吹,腦子瞬間精神了許多。
席白川跟她後麵走出來,輕聲問:“嫦妃娘娘午後下葬,你會去相送嗎?”
玉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會。”以她和嫦妃的關係,怎麼可能不去。
“其實你最好不要去,宮裏一直有閑言碎語說是你害死嫦妃,要是你還來送,怕是要被說三道四。”席白川說道。
玉珥轉過身看著他,微微皺眉:“如果我不去,他們會說我做賊心虛,嫦妃的死與我無關,我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天真,沒人會在乎你是否真的清白,他們在乎的是,你身上會被潑了多少髒水。”席白川聲音微冷,“今日早朝,已經有臣子提出立儲,陛下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而此時你離開朝堂三月,以目前的情況看,等到你再回來,怕已經是另一番天地了。”
順熙帝已經年邁,皇子皇女們已經成年,這個儲君早就該立了,前幾年不是沒人提出來,隻是到最後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但看這次的陣勢,怕是認真的了。
玉珥抿唇,苦笑道:“誰讓這一切都給我遇上了。”
席白川按住她的肩膀,微微低頭,低聲道:“是啊,為什麼不偏不倚都讓你給遇上了?難道你不覺這些都巧合得太過頭了嗎?”
巧合過頭?玉珥凝眉:“什麼意思?”
席白川道:“從劉氏到嫦妃,難道你沒發現,這一切都是針對你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我潑髒水,目的又是什麼?”玉珥當然知道,她還猜測這一切可能都是同一個人做的,隻是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再慢慢查。
說道這,她頓了頓,斜眼看他:“你不是會算嗎?那你幫我算算,是誰想害我?”
“天機不可泄露。”席白川揣著手,笑得頗為神秘,“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玉珥輕嗤:“你現在特別像是走江湖騙錢的半仙。”
席白川隻是微笑,含著淺淺的笑意的雙眸似融入了能將今日大雪融化的暖暖情意和脈脈柔情。
自從那個吻之後,他是越來越喜歡用這種眼神看她了。
玉珥錯開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卻頓感心口又是一陣輕微的疼,像是有蟲子在緩緩蝕食一般,雖然不是很疼,但卻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