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笑眯眯地點頭:“殿下真相了,下官一向都很無恥。”
看他又閉上眼睛,似乎打算抱著她再睡一覺,並沒打算再做些其他的,玉珥才鬆了口氣,隻是毫無睡意,想著想著就問出聲:“我們來談談案子。”
“我在你床上你還有心事想案子?”某人語氣很詫異。
玉珥磨牙:“你要再繼續這樣沒正經,我真要生氣了。”
席白川也不想真把人惹怒了,隻好正了正臉色:“好吧,聊。”
昨天下午他們抓到了越獄逃走的芡實,在被席白川攻破了心理防線後,他終於老實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芡實原先一直在內務府打雜,直到有一天,一個叫彩兒的宮女找到了他,給了他十兩黃金讓他去漱芳齋聽候命令行動,那時嫦妃剛懷孕,他以為是想讓他製造意外讓嫦妃流產,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小心點做不會被人發現,所以就答應了。
在漱芳齋潛伏了一個多月後,芡實終於得到了彩兒的命令,她讓他想辦法把嫦妃勒死在漱芳齋內,那時候他不肯做,彩兒卻拿他的父母威脅他,權衡之下他隻好答應。
芡實會拳腳功夫,加上有彩兒配合,弄死一個身懷六甲行動不便的孕婦不是難事,所以很這個任務完成得很輕鬆,唯一的變故就是寢殿後窗忽然多了幾個花匠宮人,使得他無法殺人後就離開,不過他還是想到了另一個辦法,那就是趁漱芳齋大亂的時候再出來。
至於那些金銀珠寶,其實是他在勒死嫦妃後,見財起意偷的,本想左右自己都會死,讓家裏人過得好些,卻沒想到就在這些珠寶上暴露了他。
至於那個彩兒,自然也是受人指使。
席白川查了和彩兒有過接觸的人以及其家裏人,發現她有一個遠方表姐叫笛兒,在玉坤宮當差,原先並沒有什麼接觸,可最近卻時常有來往,於是他命人秘密抓走了笛兒審訊,然後搜查了她的住處,發現大量的金銀珠寶,她也供認不諱,是蕭淑妃命她聯絡彩兒,收買芡實,害死嫦妃。
對於芡實的主使是蕭淑妃,玉珥是很驚訝的。
“我知道蕭淑妃和嫦妃私底下不是很和,再加上蕭淑妃也懷孕了,兩人整日都在爭女醫去伺候,明裏暗裏互相較勁,但這點事在後宮再正常不過,不至於讓蕭淑妃生了殺人的念頭吧?”玉珥到現在還想不通。
如果蕭淑妃一直對嫦妃有敵意,那麼大可在她剛剛懷孕的時候讓她流產,流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傷害是極大的,小則身心受損,大則終身不孕甚至死亡,而後宮‘意外流產’的契機那麼多,她可以做得幹幹淨淨不留痕跡。
再者,就算這敵意不是一直以來,而是在蕭淑妃自己也懷上孩子後,那麼她也大可在嫦妃生產的時候再動手,生產的女人等於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生存幾率隻有一半,她稍微做一點手腳,也可以要了嫦妃的命甚至一屍兩命,依舊是幹幹淨淨不留痕跡。
可她卻選擇了最冒險最漏洞百出的手法——活活勒死。
席白川把玩著她的長發,慵懶說道:“既然蕭淑妃殺嫦妃的隻是為了爭寵的說法不成立,那麼,我們就換個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