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種玫瑰花。”付貴妃眼底有些豔色,“那日西域使者送的那些玫瑰花,可好看了。”
席白川眼神若有若無地從玉珥身上劃過,也若有所思道:“的確極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這句話,玉珥忽然臉紅了,幹咳了一聲,不自在地說:“隻可惜玫瑰在我們這養不活,隻能等來年西域使者再來上供了。”
付貴妃遺憾地點頭。
宮女端上來甜點,席白川看了一眼小宮女,忽然笑道:“我記得娘娘宮裏有個宮女叫做冬兒是吧?”
小宮女的手一抖,半盤糕點都倒在了桌子上,她臉色一白,連忙跪下:“娘娘,奴婢是不小心的,奴婢……”
付貴妃不動聲色地是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重新準備一盤上來。”
“不必了,是倒在桌子上又不是倒在地上,桌子也不髒,撿起來就是。”席白川笑吟吟地說,“我記得,以前那個冬兒也曾失手打翻過糕點,當時她不也是直接撿起來嗎?”
他平白無故接二連三提到冬兒,付貴妃心思何等通透,大致猜到他們是為什麼而來,抿唇揮退了宮人,回頭覷著席白川:“哦,王爺對我那個小宮女這麼有印象?她十年前就出宮嫁人了,本宮也沒再和她聯係了。”
席白川垂眸輕笑:“沒辦法,我對長得漂亮的姑娘,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雖然知道他是在套話,但是玉珥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著有點想揍他的衝動?
“琅王爺風流滿帝都,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付貴妃淡笑道,“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也不值得王爺如此牽腸掛肚,今日來我的芙蓉殿,還是聊些別的趣事好了。”
玉珥眸光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那我倒真有一件趣事想和娘娘分享,是關於上次娘娘從我那借走的那副繡品的事。”
聞言,付貴妃臉上果然閃過緊張之色,抿唇幹笑道:“一副繡品能有什麼趣事?”
“自然有。”玉珥笑吟吟道,“有一個忠誠不二的細作,盡管知道自己命懸一線,也絞盡腦汁想出辦法將知道的事情藏起來,期望有朝一日能送到主子手裏,不負主子的信任,而她藏的辦法也是別致,竟然是藏在繡品裏頭。”
付貴妃放下茶杯,聲音微沉:“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玉珥笑得風輕雲淡,但那眼神卻是銳利:“我想說什麼,娘娘應當比誰都清楚才是。”
付貴妃麵露不悅,微微蹙起秀眉:“本宮不明白殿下說什麼,殿下若是有話不妨直說,本宮行得正坐得端,做事從來問心無愧。”
她出身高貴,有與生俱來的貴氣,多年來身居高位嚴肅起來當真有幾分不可冒犯,換成是其他人大概早就被嚇得磕頭認錯,但這一招在他們兩人麵前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如果是在別人麵前娘娘的演技或許還能有用,可是在我們麵前娘娘最好還是配合我們。”席白川眼神清冷道,“畫骨香案是我們主辦,這其中有多少彎彎繞繞我們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我們不會就這樣登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