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迎麵而下,果然讓她那燥熱平複了不少,玉珥閉上眼睛,冷水順著臉頰滑下落在被褥上,等到一壺水完,席白川才伸手給她擦擦臉。
“看我明天怎麼收拾那些放肆的混賬!”
玉珥枕在他的退上,半闔著眼睛看著他,忍不住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也不知道是藥效還沒過,還是其他原因。
折騰了一晚上,她抑製身體裏的燥熱廢了不少力氣,現在一鬆懈下來,整個人也大感疲憊,閉上眼睛就人事不省地睡過去了,席白川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了她身上,手指將她貼在臉上的頭發拂到一邊。
他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靠著床頭把弄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極好,又直又柔順,就算打個結也會自己彈開。
“你這人真黑心,自己不睡還不準我睡。”掌心下傳出沙啞的聲音,席白川眉梢一挑,將手收回,玉珥微微顫抖著睫毛,轉動著眼珠子看了他一眼。
席白川低笑:“明明是你自己睡不著,還怪我?”
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著,腦子裏總是盤旋著那個畫麵,她想忘都忘不掉,玉珥翻了個身,將手臂擱在了眼睛上:“皇叔你下來一點。”
席白川不明所以,但也還是照辦了,俯下身靠近她:“怎麼了?”
“再下來一點。”
席白川以為她是想和自己說什麼悄悄話,將耳朵湊到了她麵前,誰知玉珥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弓起身快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一觸即分,玉珥很快就推開她,滾到了床鋪內側,耳根無聲無息紅起來。
席白川還怔愣在當場。
過了一會兒,席白川戳戳她的肩膀:“藥效還沒過?不應該啊,妘家人不敢給你下太重的藥的,一壺冷水下去應該差不多了吧?”
“別吵我,我要睡覺!”玉珥惡狠狠地說,還扯過被子把腦袋都裹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席白川好像明白了點什麼,笑著蹭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因為剛才妘倚親了我一下,所以你也要親一下?晏晏,我發現你真的好可愛啊。”
“可愛你的頭,不要吵我了,我要睡覺!”
“你以前總是怎麼說我來著?傲嬌?其實是在說你自己吧?”
“啊啊啊啊!不要碰我啦!”
“哈哈哈哈——”
妘家人到底心虛,所以給玉珥安排的房間是在最末,隔音效果又是極好,所以兩人在屋裏胡鬧了地一整個晚上,旁人都不知曉,一直到將近破曉,兩人都鬧累了,才攤在床上喘息休息。
席白川抓著玉珥的頭發在掌心把玩,眼底是掩飾不掉的細碎笑意,玉珥背對著他,衣裳和頭發都是微亂,唇上也有些嫣紅——這是剛才在胡鬧時被席白川占去的便宜。
過了一會兒,玉珥轉過身來,看著他說:“不是我要護著那個什麼妘凡,而是現在當真不能和妘家鬧掰,你如果真的要做,就等我們把宅院拿到手再說吧。”
席白川挑眉:“你那是過河拆橋。”
無所謂地笑笑,她囂張地揚起下巴:“不好嗎?”
伸手把人撈到了自己懷裏,席白川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好,這次我聽你的,但怎麼教訓他們則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