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妘家最輕視也是最忌憚的人都是這個妘瞬,無論是做什麼都要把他壓到最底層去,更不要說這次這件事還關乎到他們妘家上下,怎麼能讓他出風頭!
“殿下,誰協助蔣大人,人選應該我們自己決定!”妘家人抗議道。
“我也沒插手你們,是他自己自薦。”玉珥挑眉,“既然你們有別的人選,為何剛才不說?”
“我們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就……”妘宏咬牙,“殿下,我們都不支持妘瞬,請換人!”
玉珥一口拒絕:“不換!”
妘宏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她的態度這麼堅決。
玉珥走到他麵前,聲音較低,隻能他們兩人聽到:“我對你們的遷就僅此而已,你當真以為我會對你們言聽計從?我告訴你,我能做到這個地步完全是看在你們曾借給災民三十幾座宅子的份上,否則你以為呢?”
當她怕了不成?
她是堂堂親王,堂堂欽差,隻要她咬定自己前夜未曾出現在妘府,誰又能奈她何?
她之所以想要徹查,隻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個關頭殺了妘老—他們這邊才查出南川江底的屍體和妘家又關,那邊妘老就死了,說不蹊蹺誰都不信。
但誰給妘宏在她麵前指手畫腳的權利?
妘宏臉色一白,他們見玉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的確是以為她怕了,直到此時他才驟然驚醒,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權傾朝野的皇五女啊,肯讓步到了那個地步他們就該知足了!
冷嘲地看了他一眼,玉珥轉身走開,淡淡道:“準備升堂吧。
說是準備升堂,但等到真的升堂,還要一段時間,玉珥就揉著餓扁的肚子回府吃了個早餐。
“為什麼要我來來協助蔣大人查案?”吃到一半,身後有人沉聲質問,玉珥動作一頓,也沒回頭,直接回答:“因為整個妘家我就看你順眼。”
妘瞬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玉珥也不管他滿不滿意,反正剛才她對他使眼色讓他自薦的時候,他已經照做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和我說說,妘老的死是怎麼回事。”玉珥屈指敲敲身側的位置,“坐下。”
妘瞬抿唇,直接坐在了距離玉珥兩三個座位之後的位置,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排斥。
“爺爺在前天晚上被人打成重傷,大夫說五髒六腑皆被內力震碎,原本是當場歸天,幸好家裏有續命丹,這才支撐爺爺活到第二天傍晚。”妘瞬說道。
五髒六腑皆被內力震碎?
玉珥蹙眉:“妘老沒說自己是被誰打傷的嗎?”
“爺爺吃了續命丹之後,神智不是很清醒,說話也是斷斷續續,隻交代了自己的遺囑下落。”說道這裏,妘瞬頓了頓,淡淡道,“就算說了其他我也不知道,爺爺彌留之際滿屋子的人都想去和爺爺說話,輪不到我。”
原本玉珥是很嚴肅的,但不知為什麼聽他麵無表情地說這句話,心裏竟然有些想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心想這語氣真別扭,聽著很委屈啊。
不過也情有可原,妘瞬一看就知道是整個妘家最不受寵的人,一族之長彌留之際,想趁機占便宜的人多的是,他肯定是被擠到了最後麵,哪裏輪得到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