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早就看這個整日對著寧紹清撒嬌矯情的女人不順眼了,現在看到她真把自己當回事,一時間不由得怒火中燒,冷笑嘲諷:“奴婢本是王爺的親衛,在王府裏,王妃見了都要客客氣氣,姨娘身份難道比王妃更高嗎?”
白萊似被氣得不輕,捂著胸口直喘氣,杜鵑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但卻漸漸的感覺腦袋有些暈眩,眼前景物一晃一晃的不甚清楚,超高的警覺性讓她感覺到不妙,下意識回頭抓住白萊的手,哪知道白萊早就躲到了她抓不到的角落去了,她走了兩步靠近她,最終還是支撐不住,昏倒了。
白萊眉梢一揚,得意地說:“早就看出來你喜歡寧紹清,看我不順眼了,稍微用一下激將法就受不了,卻不知道這個藥,你越生氣發作得越快。”
她估算著芍藥也快回來了,便連忙離開了密室——寧紹清以為蒙住了她的眼睛,她什麼看都不見不認識路,卻不知道她在失明的那段日子裏,將自己的聽覺和嗅覺練得更好,眼睛看不看得見對於她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
等到繞出地下室,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前院花園的假山中。
“難怪早上聞到了花香。”她嘟囔了一句。
出了假山,她便聽到那喧鬧尖叫的聲音,恰好有一個侍女驚慌地跑入假山躲避,她就順手抓起一根木棍,把人敲暈,換上她的衣服,再往自己臉上抹點血,把自己弄得麵目全非,這才往正堂跑。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跑了幾步,還沒靠近正堂,就遇到了一直跟在寧紹清身邊的心腹。
她連忙低下頭抱住腦袋,做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尖叫著跑。
那心腹本來也沒注意到她,但錯就錯在別人都是往外跑,她竟然往裏麵跑。
“你,站住。”
她暗罵糟糕,腳步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沒有聽話,繼續往前跑,心腹這個時候再不覺得她可疑才怪,直接飛身過去扣住她的肩膀,沉聲道:“轉過身來!”
一側忽然飛出一把匕首,心腹反應極快,連忙側身避開,再抬起頭時,可疑的侍女和使暗器的刺客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寧紹清聽到了下屬稟報老家兄弟不見和白萊逃了的事,他眼神驟然一冷,眉眼陰鬱,五指捏緊,低低冷笑道:“好,真好!以馬商身份混入王府,以假死手法禍水冬引,以飯菜下毒亂我陣腳,以機關之術調虎離山,裏應外合數管齊下,真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手筆!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嗎?鹿死誰手尚未有定論,我們再來一局!”
——
“離開王府容易,但離開天水鎮卻沒那麼簡單,畢竟這是扶桑的地盤。”在賢王府一件廢棄的柴房裏,有兩人麵對麵蹲著,手裏握著根枯樹枝在塵地上圈圈畫畫,“更不要說現在我們還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沒準扶桑王也知道了,想離開更是天方夜譚。”
說話的是白萊……不,是玉珥,她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黑鬥篷,襯得她越發嬌小,眼神清明,神情嚴肅,平日在寧紹清麵前的天真無辜神情,此時不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