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從地上站了起來,彈彈衣袍上的灰塵,眼底劃過一絲諷刺:“騙走?”
趙入平盯著他:“難道不是嗎?”
“是。”席白川笑了笑,他知道順熙帝是想讓他一人承擔此事,也不反抗,反正都是在保護玉珥,他吃點虧又如何?
趙入平點點頭:“那這段日子,就暫且委屈王爺在本官府裏呆著了。”說白了就是軟禁。
席白川沒意見,轉身就跟著那四個府兵出去,但卻走向了玉珥的房間,府兵不敢對他太放肆,隻能說道:“王爺,這間房是……”
“你們趙大人隻是說讓本王在府邸待著,又沒具體說本王必須在哪間房待著,本王就要這間,你有意見?”席白川冷冷淡淡地撇過來一眼,凍得府兵一陣激靈,低下頭和另外三個府兵麵麵相覷。
“皇叔,你們在外麵說什麼呢?”玉珥已經醒了,撐著身體走到門邊,將門拉開一條縫問。
席白川回頭瞪了一眼那些士兵——混賬東西,把人給吵醒了!
士兵一臉無辜。
席白川推開門進了玉珥的房間,府兵們不敢攔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門關上,猶豫了一下,跑去稟報趙入平了。
趙入平聞言,眉頭皺起,最終還是擺擺手:“算了,他即是殿下的皇叔,又是殿下的老師,這次殿下從扶桑曆劫歸來,有王爺在身邊她會安心些。”
“那還需不需要將門鎖住?”府兵猶豫著問。
“蠢蛋,那可是殿下的房間,鎖你個大頭鬼!”趙入平抬腳踹了過去,“派人看著門就好,隻要人不出府,他愛去哪去哪。”畢竟是先帝親封的親王,陛下再怎麼治罪也不會要他的命,再說了,還有個殿下在,就算被押解回京,頂多也就罰俸幾個月,傻子才會在現在把事做絕。
玉珥看著外麵守著的四個士兵,奇怪皺眉:“這是做什麼?”
席白川將溫水送她唇邊,淡淡一笑:“沒什麼,看著我罷了。”
“看著你?”
“你父皇怪我帶你去南海,讓你落入扶桑人之手,已經派了左衛來押我進京,在左衛還沒到來之前,我要被軟禁在這節度使府。”席白川說得漫不經心,玉珥卻聽得驚心動魄,連忙握住他的手:“是你說,你要被押回帝都?”
席白川看她這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些好笑,身後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怕什麼,回去頂多也隻是被罵一頓,陛下是我皇兄,難道還能殺我?”
“……也還是哦。”玉珥鬆開手,慢慢平複下剛才驟然跳起的心跳——經曆了皇三子和皇四子的事情後,她對‘押解回京’這樣的詞語都有恐懼症了。
席白川湊過去親親她的唇角,又將人擁在懷裏:“你也一起回京吧,回京讓太醫院好好給你調理調理身子。”
玉珥一愣,隨即從他懷裏掙出來:“不行,我還不能回去,我在這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蜉蝣刺客團、安王孟杜衡、南海慕容家,這些她都是要親自處理的,現在回京,那爛攤子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