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裏是皇宮,禁衛軍那麼多,我們有把握嗎?”蘇域很猶豫,她並不覺得現在是最好時機。
“有!今日當值的恰好是江直的人,我們想聯絡他,讓他將其他禁衛軍引開,我們隻要能進入養心殿,就萬事大吉了!”孟杜衡越想越覺得自己勝算很大,越想越覺得這個機會簡直千載難逢,頓時興奮起來,開始做起了皇帝夢。
“誰讓孟玉珥他們要闖宮?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而且還有很多人能作證,隻要我們拿下了養心殿,殺死了老皇帝和孟玉珥他們,有朝臣和母後的幫助,我就能名正言順登基!”
蘇域看著丈夫如此,心裏卻是隱隱不安。
但孟杜衡在得知蒙國懷王暗通的書信在玉珥手上,現在可能已經在順熙帝手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坐不住,他覺得再不動手,他馬上就要完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鋌而走險!
他是從很久之前就有造反之心的,自然是最了不少準備,除了鬆島屯兵外,其實他在帝都城內也安插了不少人,這些人平日裏都是普通人家,絲毫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但如果他一號令,他們便都換上軍裝,拿出鋼刀,一呼百應。
孟杜衡讓心腹下去傳令,無需一個時辰,這些人便集結在了一起,整齊有序,粗略一算也要上萬人。
江直是禁衛軍上將軍,和孟瀟漱是一個級別的官員,手上也握著一支駐紮在皇宮內的軍隊,他已經將禁衛軍都引到了別處,打開宮門迎叛軍入城,兩撥人馬加在一起,也有兩萬餘人。
他們直逼養心殿,養心殿外有內衛守護,內衛是帝都唯一一支正規女子軍,雖是女子,但戰鬥力一點都不比男子低,可即便如此,養心殿外的內衛也不過數百人,怎麼可能敵得過數萬人的叛軍,所以很快,內衛便全部犧牲。
養心殿的大門還關著,也不知道是裏麵的人太鎮定還是太害怕,總之叛軍以江直為首,在養心殿門前等了片刻,都等不到裏麵的人出來。就在江直打算衝進去的時候,紅漆大門卻忽然打開,有腳步聲從裏麵傳出來。
這腳步聲其實很輕,在這鬧哄哄的地方根本是聽不到的,隻是江直有些心理作用,他看到了那個人影,聲音便也被隨之放大了數百倍。
走出來的人是玉珥,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服,把臉也洗幹淨了,束好了頭發,又是那個尊貴的楚湘王。
她穿著銀白色錦袍,衣袍上繡著麒麟紋,頭戴紫金冠,十足十的皇家子女氣質,步伐悠閑地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眯著眼睛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似在審視著什麼,江直到底是有些忌憚的,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任她打量。
半響,玉珥忽然輕笑一聲:“藏得正好,如若不是今日之事,誰能知道平日裏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市井百姓,竟然是叛軍,又誰能想到,堂堂金吾衛上將軍既然也是叛賊。”
“楚湘王殿下。”江直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麵色陰沉,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她說,“你開口一個叛軍,閉口一個叛賊,請問是在說我們嗎?”
“不是在說你,難道是在說我自己嗎?”她乃一等尊爵,但他竟然敢騎在馬上跟她說話,分明是藐視,但玉珥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隻是笑著反問。
江直冷笑:“我等乃大順子民,更是大順之軍,我等從軍畢生誌願便是報效家國,今日我等前來,正是為了解救吾皇!你這賊子,竟然敢反咬一口,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