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從她不過兩月大時便被他握著,他曾牽著她蹣跚學步,也曾牽著她簪花策馬,更曾握著她並肩作戰,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這雙手依舊是在自己手上,可他卻忽然有種感覺,自己是不是快握不住了?
“我說過,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席白川對著她微微笑,那一笑像這秋日姣姣的日,晃人眼球,玉珥都有些看呆,卻發現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隨後起身,寬袖瀟灑地一擺,在半空劃出流暢的弧度。
她愣愣地看著他大步走出長亭,背影似有一層寒氣,令人望而卻步,她也就站在長亭裏,腳像生了根一樣走不動。
他有四個字,被秋風送到她耳裏,那般決絕,幾乎讓她以為他是要一去不回。
“北沙,我去!”
有那麼一瞬,玉珥想脫口而出,讓他不要去。
可終究是想想而已。
他必須去,隻有他走了,隻有他離開帝都了,她才能隨心所欲去查自己想查的事,才能將他瞞著自己的所有事,都挖出來。
席白川走得很快,第二天便從順熙帝那裏領了北上的任務,次日便要出發,他出發前的一晚,到暖閣來找玉珥,那時玉珥正在挑燈看奏折,傳堂而過的風撥弄得燭光忽明忽暗,她支著額角在書桌前,明明滅滅的燭火映得她的臉有些模糊。
“皇叔,這麼晚有事嗎?”
席白川一言不發,快步走了過來,倏地吹滅了拉住,將她壓在了地毯上,她大駭,下意識動手去推他,但他是用了力氣,怎麼都推不開,眼睜睜看著他如同一隻困獸,將她的一切撕毀,粗暴的吻住她唇,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
他在發泄,玉珥似乎知道他在發泄什麼,又似乎不知道……
這一晚,他是狠下心折磨她,一晚上都不讓她歇息,玉珥也不求饒,就這麼配合他縱欲到天明。
這是他們回帝都後的第一次親近,也是最狠的一次,等到天亮,她已經疲憊不已,隱約感覺他似乎在給自己清洗,但終抵不過疲憊,昏睡過去。
這一睡便是到了第二天午後,她從睡夢中驚醒,即可喊了湯圓:“皇叔呢?”
“琅王爺一大早就出發去北沙了呢!”
走了啊……玉珥恍惚了一下,心底忽然空了空,像是被挖走了什麼,她怔然不已,好一會兒都沒回神。
“殿下,早朝那邊琅王爺已經幫您稱病請了兩日假,現在您要繼續休息,還是要起來了?”湯圓歪著腦袋問。
玉珥回神,往周圍看了看,才發現已經回到寢殿,不用說也知道是席白川把她抱回來。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身體果然大不利索,左右沒心事辦公,又有假期,玉珥幹脆躺平,讓湯圓再過兩個時辰再來伺候。
她沒睡著,也睡不著。
她心中的疑點太多,有太多要弄清楚的。
第一:慕容英到底是誰殺的?
她原本猜測是慕容家人怕慕容英泄露秘密,殺人滅口,但沒想到還牽扯出了安離,安離是席白川的貼身護衛,隻聽從他的差遣,如果真的是他殺了慕容英,那十有八九就是席白川下令,那麼,席白川為什麼要殺慕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