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太大,那邊的人自然不能沒聽講,大樹上的人立即飛過牆頭不知去向,莫可則是腳步一轉,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玉珥連忙彎腰躲開那飛鳥,還沒等她站起來,後頸便被什麼劈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所有知覺,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翌日清晨,玉珥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放眼看去殿內的一切都和她睡著前一模一樣,披風也依舊掛在衣架上,鞋子整齊擺放在腳踏上,更奇怪的是,昨晚被劈到的後頸竟然也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昨晚隻是她做出的一場夢。
但,真的隻是夢嗎?
玉珥皺眉頭摸摸後腦勺,一時迷惘。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玉珥便揚聲喊了湯圓進來梳洗,淨臉時她隨口問了一聲:“你昨晚看到我出門了嗎?”
“沒有啊。”湯圓扶著她在梳妝台前坐下,準備幫她梳發,她的動作忽然一頓,從她頭發上拿下來了一根雜草,奇怪至極,“殿下您頭上怎麼會有草呢?”
玉珥神色一變,連忙伸手接過那根草,微微抿唇,她昨天沒有外出,頭上不可能有草,唯一的解釋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切,都不是夢!
莫可,國師……
在她眼裏,或者說在世人眼裏,莫可這個少年高僧慈悲心腸,行事更是光明磊落,當得高僧之名,因而在這個禮佛的國度,上受皇族尊敬,下受黎民膜拜,但她昨晚見到的那個莫可國師,卻和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不一樣。
他在和誰暗中見麵?
又想做些什麼呢?
鳥……
那隻襲擊了她的鳥,是巧合嗎?
總不能是……玉珥神色一凜,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她倏地站起身往外走,還沒出門便遇到了要進門的席白川,她緊繃的神情瞬間一緩:“皇叔。”
“你要出去?”席白川手裏端著一盤藤蘿餅,還冒著煙,像是剛出爐的,而他的袖子上也有麵粉,明顯是剛剛為她親手做的。
玉珥看著微微一笑:“皇叔又給我做餅了?”
席白川含笑點頭:“最近朝堂上天天鬧,吵得心煩,倒不如稱病罷朝給晏晏做藤蘿餅更好。”
“若是讓禦史們知道了,免不了你一頓彈劾。”玉珥笑著從他手中接過盤子,隨手拿起一塊吃,“嗯,皇叔的手藝又增長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要出門嗎?”
玉珥端著盤子放在桌子上,倒了杯水遞給他,想了想,還是將昨天晚上見到的異常告訴他,末了道:“我懷疑那隻鳥是被人控製的。”
席白川看了她一眼,說出了她想說但是沒說出來的話:“被控製的鳥?你是想說和國師見麵的人,是千鳥?”
“不是千鳥,那是個男人。”玉珥頓了頓,“但,控製鳥的是不是千鳥,我也不敢肯定,我沒有看到那個打暈我的人。”
席白川伸手擦去她的嘴角的餅屑:“不是夢,東宮有守衛剛才跟我說,昨晚看到你出去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夢遊,所以不敢貿然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