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瘋啊?我還以為你瘋了。”玉珥沒好氣地說,看著一地狼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放開他吧,你跟我進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玉珥說著往回走,誰知蕭何和劉恒放開劉季後,他竟然暴起又朝安離攻擊過去,隻是這次沒得逞,又被蕭何攔住。
玉珥氣得真想揍他一拳:“你這個瘋子!你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我是瘋了!”劉季眼眶通紅,“妘瞬死的時候我就瘋了!”
玉珥瞬間怔住。
四下也都安靜了一瞬,也不知道是被劉季忽然的大聲咆哮給嚇到的,還是乍然聽到妘瞬的死訊都忘記了反應。
玉珥知道妘瞬回了一趟溧陽縣帶個證人來帝都,也知道她是隻身前去,也想過她會遇到危險,但她唯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死!
這應該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妘瞬的武功那麼高,在扶桑逃亡的那段路上,還能一個人保護她和沈大夫老太醫這三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那麼強大,怎麼會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可劉季不是莽夫,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不可能胡言亂語。
好久之後,玉珥用無比冷靜的語氣問:“誰幹的?”
劉季那眼神恨不得將安離千刀萬剮,一字一頓道:“安離!”
“你怎麼知道?”
“曾柏告訴我的。”
“曾柏是誰?”
“妘瞬從溧陽縣帶回來的證人,他和妘瞬一路都被追殺,妘瞬死的時候,他就躲在灌木叢裏,他親耳聽到妘瞬喊凶手——安離!”
玉珥閉上了眼睛,又沉默了許久,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她霍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寢殿走去,自丟下一句話:“抓住他,帶進來”
三人立即齊攻向安離,安離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很快就被製住,劉季揪著他的領子:“我會親手殺了你,為妘瞬報仇,絕對!”
安離漫不經心道:“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沒殺什麼人。”
劉季怒不可遏:“你……”
蕭何心情複雜道:“別和他爭了,帶進去交給殿下吧。”
——
席白川午後就被順熙帝召去議事,等到回東宮已經是深夜,見玉珥的寢殿還亮著燈,想了想,走了過去。
玉珥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茶杯,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四下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連湯圓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樣的情況有些奇怪,席白川走了進去,怕嚇到她,故意將腳步加重,讓她察覺自己進來。
玉珥果然也察覺了,有些怔愣地抬起頭:“皇叔?”
席白川撫向她的肩膀,發現她的肩膀微涼,想來是一個人在這裏坐了許久了,不由得蹙眉:“在想什麼?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玉珥避開他的手,神情僵硬道:“你回來了……我睡不著,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