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和其他探事司的高手立即將他拎起來,押送回宮。
玉珥看著他們走遠的,才對蕭何道:“別讓劉季看著他,否則得把人給我折騰死,我留著他還有用,還有,這件事不能讓國師知道。”
蕭何頷首:“是,屬下明白。”
抓住了酴醾,蜉蝣刺客團便不值一提,玉珥呼出一口氣,隻覺得心裏總算有個重擔卸下了:“回宮。”
臨近新年,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已經隱約有喜慶的氣息傳出,玉珥忽然想起去年,去年的今天,她身披嫁衣進了將軍府,而席白川他千裏策馬穿街走巷,在她麵前眼角一挑風流多情,說沒機會喝她敬的茶,真可惜。
玉珥想著想著忽然笑起來,原來才一年啊,可才一年,他們之間就經曆了這麼多事。
冬末的畫骨香案、年初的二皇子投毒案、三月的南行、三月末的妘家倒台、四月中的鮫神、五月中的扶桑回國、五月末的西戎大敗、六月初的南海行、六月底的慕容家倒台、七月初的養心殿之變、九月末的兩國聯姻,十月初的雙翼峽穀聯姻使團遇襲案、十月末的請求削藩……
如今都是十一月的尾巴了。
“皇叔最近在做什麼?”玉珥側頭問。
蕭何想了想:“沒有動作。”
玉珥腳步一停,隻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動作?”
蕭何一板一眼,實事求是地回答:“屬下們隻能監視到琅王爺一直平靜如常。”
他們隻能看到他平靜如常,那他不想讓他們看到的地方呢?他們之間已然生了間隙,他又豈會不對他設防?玉珥心裏隻覺得悲涼如水,閉了閉眼睛:“我知道了,不用繼續盯了。”
蕭何點點頭。
玉珥故意繞了原路,去看了曾盛極一時的瀟湘夢,將那門板斑駁,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無情又悲戚。
“回頭去和京兆府說說,解封,招租吧。”玉珥錯開眼,不再繼續看下去。
蕭何已經答是。
回到東宮已經日落西山,東宮的長廊點了燈,照亮著一塊塊地磚。
玉珥脫去披風,手在火盆上烘烤了一會兒,終是開口問:“子墨的書信呢?”
蕭何真想從懷裏拿出書信給她,忽聞門外內侍高呼:“殿下!陛下急召!”
聽內侍這急切聲音,應當不是小事,玉珥立即對蕭何道:“等我回來再說。”
於是那封信又被蕭何收了回去。
玉珥跟著宮人大步朝禦書房而去,路上不算思索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這麼急?
一進禦書房,玉珥便提起裙擺跪下:“參見父皇!”
禦書房內有順熙帝,還有幾位大臣,其中就有一個席白川。
順熙帝在上座神情嚴肅,蒼白的臉上透出嚴肅,他將一份奏折遞給她:“你看看。”
玉珥立即接過,一行行看下來,神情也是越來越嚴肅:“漢王和衡王?狗急跳牆?”
順熙帝急召,為的是削藩之事。
半個月前,在眾大臣的強力支持下,順熙帝同意了削藩,采用了席白川的‘推恩’法,將藩王的權力,分給藩王所有子孫而非隻讓嫡長子一人繼承,且異地分封,又許厚祿,如此一來既削弱了藩王的權力,又維護了皇族親情,且不會引起他們太大反彈,更重要的是,降低了藩王對朝廷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