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鬆開手,緩緩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扶著額頭,疲倦地說:“……我知道,我了解她,就算她現在真的懷疑什麼,也一定會等我親口給答案她才會做些什麼。”
安離搖搖頭:“王爺,您要奪的可是她家的江山,您認為這次能和以前一樣嗎?”
心中微微一緊,席白川感覺自己喉嚨幹澀至極,唇動了半天也發不出一句話,好久之後才說:“總之我信她不會。”
安離麵露失望,一步步往後退:“王爺,每次涉及她,您就都喜歡自欺欺人,好,可以,您既然可以不把我們這些兄弟的命當回事,那您就繼續無視吧。”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帳篷,席白川在後麵喊他,他也不回頭:“安離!”
胸口一陣血氣翻滾,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席白川立即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悶哼了一聲:“嗯哼……”
自從來到閩河道,他的心悸也是越來越嚴重。
閉上眼睛調整真氣,內力在體內遊走一圈,疼痛這才慢慢減少。
他發現,一離開帝都,他這心悸似越來越嚴重了。
安離負氣離開帳篷,走到小溪邊,幾個親信立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追問:“將軍,王爺怎麼說?”
“能怎麼說,隻要是涉及那個女人的,他什麼時候狠下心過?”安離狠狠將一塊石頭踹入河中。
親信們頓時緊張起來:“那、那我們怎麼辦啊?”
安離罵道:“怕個屁!他主謀都不怕死,我們這些小嘍囉怕什麼!”
說完,他又皺眉,撇嘴說:“不過,也不能再這樣放任王爺下去,否則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親信聽他這樣說,感覺他似乎話裏還有別的意思,皺了皺眉,追問:“將軍的意思是?”
安離眼底劃過一絲凶狠,冷笑道:“反正皇太女都自己都查知道個七七八八,左右我們都不可能安全脫身,倒不如我們主動將更直接的證據送上門,逼她主動出手,這樣王爺才會開始反擊!”
親信們倏地瞪圓了眼睛,這個做法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在自殺:“我們主動把證據送上門?!”
安離將袖子正了正,勾唇道:“現在王爺出征在外,我們還有很多可能性,但等到將來他回到帝都,我們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有人還在猶豫,但也有人覺得這辦法可行,與其這樣坐以待斃,倒不如幹脆豁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將軍說的對,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造反的,提前又怎麼樣?總不還沒開始就上斷頭台更好!”
一人附和,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對,我們也同意將軍的意思!”
“好,我們來製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安離見計劃得逞,心中大快,琢磨著說,“皇太女似乎很在乎蘇安歌和妘瞬的死,我們就從這裏下手!”
……
帝都生變已經是五日之後,那日玉珥照例在暖閣處理公務,正忙著,湯圓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緊張地說:“殿下,殿下,付大人遇襲了!”
平地一聲驚雷,玉珥猛地站了起來,疾聲追問:“怎麼回事?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