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立即撲了上來,跪倒在玉珥腳邊:“陛下,陛下請還給王妃清白啊。”
她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悲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王妃其實是聽說陛下這幾月……不準,所以才找大夫開了這個藥膳方子,希望能為陛下除去憂鬱痞悶。”
她這兩個月的確沒來月信,她一直以為是戰事頻發,壓力太大導致。
玉珥看向沈風錚,沈風錚頷首:“西紅花的確有此功效。”
“起來吧,今日之事都是誤會,朕與王妃血脈親情,怎麼可能會懷疑她害朕,你先回去吧,改日朕再去向長姐賠禮。”玉珥沒想在這件事上多做文章,主要是沈風錚並沒有說湯裏有毒,那應該就是沒毒,如若再深究下去,妘瞬難免要被處置,倒不如就此打住。
侍女也是懂眼色,沒不識好歹地再哭訴,抽泣著起身:“奴婢告退。”
她走到門口時,玉珥補充了一句:“長姐懷有身孕,以後就不必再親自操勞,這些事交給夥房去做即可。”
侍女心中一跳,連忙道:“是,陛下。”
玉珥讓福德全將孟漣漪送來的菜色都撤下去,無論是否有毒,在經過今日之事後,她大約都不會再吃孟漣漪送來的任何東西。
“你們都退下,留沈禦醫一人。”
“遵旨。”
帳內隻剩他們兩人,玉珥臉色微沉,她伸出手放在桌麵上:“號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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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沈風錚才從帳篷裏走出來,長樂已經知道剛才發生的事,見沈風錚的神色有些凝重,忍不住追上去問:“沈禦醫,陛下身體如何?”
沈風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金安。”
說完他越過他就走,不肯再多泄露其他,這也不怪他,那畢竟是皇上,她的身體如何,豈是普通人能知曉過問的。
但長樂卻偏偏又是個不得答案不罷休的人,晚些時候,玉珥看公函看得略有些疲憊,便一手肘架在桌子上,支著額頭假寐,半夢半醒間,她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摸上了自己的手,她警惕地睜開眼睛,恰恰和長樂的臉對上。
“你做什麼?”
長樂一臉坦然:“小人的東西飛到陛下手上了。”
玉珥聞言低頭,果然看到自己手邊一隻紙鶴,頓時無語,都多大人了,還玩這種東西。
她沐浴後隻穿一件單薄的寬裳,輕衣緩帶,黑發垂在胸前,少了平日的威嚴,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色,再加上她剛睡醒,雙眸朦朧似水,被她那樣看一眼,呼吸都不禁停滯一分。
長樂連忙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後退了幾步。
玉珥慵懶地問:“什麼時候了?”
“戌時了。”
玉珥將公文都丟在一旁,伸了一個懶腰,下榻往內室走去:“那朕就寢了,你出去吧。”
長樂原本想自己來摸脈,可惜還沒試探到她就醒了,隻能再找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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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這邊,妘瞬獨自坐在巨石上,草原的夜色很寂寥,隻有一片烏雲壓頂,初次看還會覺得新奇有趣,可對於從小生活在繁華城鎮的人來說,這樣的景色看多了,難免會懷念繁華。
身後腳步窸窸窣窣,她警惕地轉身,來人似乎也被她突然的反應嚇到,腳步驟停,是劉季。
劉季小心翼翼地問:“你被陛下罰了?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雖然玉珥有意維護妘瞬,但畢竟她做了那麼無禮的事,冒犯了草原世子妃,玉珥還是象征性地罰了她幾板子,不然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