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忠幾人正在喝酒,一群人闖了進來,三人抬頭一看,又是那群劫匪,不過,為首的黑大漢帶來的不是七八個人,是十七八個人。
黑大漢進了店門,環視了廳堂,大怒道:“他媽的,跑了,都跑了!”他看到鄭國忠三人還在喝酒,走上前去,幾把盒子槍對準備了三個人的腦袋。
鄭國忠對黑大漢微笑的說:“兄弟,銀元在包袱裏,你拿去吧!不過,請你能給我留下幾個酒錢!”
鄭國忠三人的鎮定,使得一群莽漢吃了一驚,他們張惶的看著頭目。黑大漢向一個下手使了使眼色,手下取了椅上放著的包袱,交給黑大漢。黑大漢接了,放在桌麵上,用手打開。
韓小六與王國生突然站了起來,眼睛怒視著黑大漢。黑大漢鄙視看了韓小六與王國生一眼,對他們道:“想打架嗎?好久沒打架了,我這雙手早就癢癢的了。”黑大漢憑著人多勢眾,根本沒把幾人放在眼裏,他把盒子槍別在腰間,掃了一眼坐著的四個人,問,“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你們四個一起上?”他對手下說,“大家都把槍放下,不要插手,讓我與這幾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玩玩!”
韓小六聽了,氣不打一處,他猛然躍上桌子,一腿往大漢頭上踢去。大漢好似早有防備,躲過韓小六一腿。韓小六跳下桌子,兩人一來一往拳腳相交。
大漢哪是韓小六的對手,幾個回合下去,大漢漸現不支。韓小六虎晃一拳,一腳往大漢腿下打去,好個大漢,也並非等閑之輩,迅速躲過。韓小六跳起,一個鴛鴦連環腿擊中了大漢的胸脯,大漢搖晃著後退幾步,退靠在了牆邊,他伸手去掏著別在腰間的盒子槍。
這時,一旁觀戰的王國生,一腿向前麵一條方凳踢去,方凳飛起,恰好打在黑大漢的手裏,王國生又提起一把椅子,往正在掏槍的另一大漢的扔去,並趁勢躥上前,一把匕首抵到這大漢的脖上子。韓小六與王國生兩人,一個抓住一個劫匪,匕首抵在他們的脖子上。
韓小六對眾劫匪叫道:“都把槍扔下,不然,殺了他!”
眾劫匪麵麵相覷,不知怎麼是好。韓小六的匕首稍一用力,黑大漢的脖子冒出鮮血。黑大漢對他的同夥叫道:“把槍放下,把槍放下!”
正在這時,又有五六個男人走了進來,他們一個個平端著盒子槍,對準鄭國忠、韓小六、胡成林三人,一下子,客棧裏異常緊張,大有一觸即發之險情。
鄭國忠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無比鎮定,一雙大眼瞪著來人。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笑聲過後,一個人進了客棧大門,他大聲叫道:“我就知道是你們!我就知道是你們!我就知道我的猜測不會有錯,果然如此!”這人走向鄭國忠,“三少爺,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你!”
來人是吳嘯。鄭國忠臉上立即露出喜色,他站起來,上前幾步,握著吳嘯的手,對吳嘯道:“吳大哥,別來無恙!”
“唉,一言難盡。”吳嘯說完,對正被韓小六製服著的黑大漢說,“全排長,都是自家人,是自家人。”吳嘯當即向鄭國忠介紹,“三少爺,這是我們的人。這位全排長,是被日本人打散的國軍,為了向牛頭山交一份見麵禮,便到黃家鎮找一隻肥羊,沒想到,找到三少爺的頭上了。”吳嘯對全排長道,“全排長,牛頭山有牛頭山的規矩,不要把你們國軍的壞習性帶到牛頭山裏來了。哪裏沒有見麵禮找,可以向日本人要,可以向警備隊的焦世雄要,還可以向無惡不作的土豪劣紳要。三少爺是個老實規矩的生意人,他懲惡揚善,曲原縣城一帶沒有不稱讚鄭家的,這樣的好人,我們能打劫嗎!如果我們不講規矩,牛頭山怎能有立足之地。全排長,向三少爺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