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鎮五十多女人被日本人抓去幹什麼,河口鎮人慢慢傳開,日本人是把這些女人抓去做安慰婦。
一些人問:“安慰婦是做什麼。”
稍有見識的人說:“安慰婦就是陪日本人睡覺。”
“他媽的,日本人簡直在太霸道了!”
“河口鎮女人憑什麼要陪倭寇睡覺?”
牢騷終歸是牢騷,這些發牢騷的人見到日本兵,還隻能垂著頭,繞開倭寇走過。
那些被日本兵抓去女人的丈夫或者相好,常湊在一起,他是大喊大叫,要去與日本鬼子拚命。
韓小六坐在商鋪裏,一動不動,一聲不響,眼睛呆呆的盯在一個地方。韓小六在鄭國忠的一再警告之下,不敢魯莽。鄭家商鋪有人,這時,沒誰敢去與他搭話。
鄭家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很氣憤,他們罵著,發泄著,而思維活躍的人,這時感覺到危險悄悄向他們襲來。日本人把沈紅豔與丁一枝抓去,其矛頭是有所指的,日本人認為鄭家商鋪的年輕人不是他們所需的良民,日本人是使用敲山震虎的手段,迫使鄭家屈服。
鄭國忠皺著眉頭,他麵容嚴肅,獨自坐在客房裏,抽著煙。鄭國忠的煙癮是越來越大,他靜坐的時候,煙是連續的抽。這個時候,鄭家工人也不來打擾他,就連顏如玉在鄭國忠靜坐的時候,也很少過來與他搭話。
伍百顧與張策走了進來,兩人坐定,伍百顧對鄭國忠說:“國忠呀,我剛與張先生商量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把貨物運送到省城裏去。”
鄭國忠一時沒有做聲,過了一會,他抬起頭,對舅父說:“舅父,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沈紅豔與丁一枝的事沒處理好,我哪有心思運送貨物呢!我剛想過,明天,我去找找三原俊一,聽聽他的口氣,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張策分析道:“日本人越來越猖狂了,我看,我們河口的生意是很難做下去了,能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選擇。”
鄭國忠說:“舅父,張先生,我同意你們的意見,我明天去趟日本司令部,無論怎麼樣,過幾天,貨船就要啟航。等貨物銷了出去,我們再作打算。”
伍百顧與張策也沒阻止,他們商量好運送貨物的事宜後,便都走出客房。
鄭國忠見韓小六還悶坐著,走到他的旁邊坐下,對他說:“我明天去趟日本司令部,探聽一下虛實。我隻有這樣做了。不要這樣悶著,日本人就是要讓我們變成這病秧子的樣子,我們決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要振作精神。你也經曆過許多大事,在戰場上與日本人拚過剌刀,知道戰爭是殘酷是,多少年輕人獻出了生命,他們的妻子不心疼嗎?他們的父母不心疼嗎?有了戰爭,就不會平靜,就會流血,哪個人都難以逃脫麵臨死亡的挑戰……”
韓小六聽了,他站了起來,對鄭國忠說:“三少爺,你放心,我不是個小娘兒們,我是個大男人,不會因為這事就沒了鬥誌。”
“這就好,這就好。”鄭國忠連連說,他接著道,“我明天去趟日軍司令部,找找三原俊一。”
“三叔,你絕對不能去!”鄭立幫堅決的說,“不能因為沈紅豔與丁一枝,就把三叔搭了進去,這樣,我就對不住三叔,對不住三叔公。”
“不要說了。”鄭國忠說,他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我有分寸。”
第二天,鄭國忠去了日本司令部,見到了聯隊長三原俊一。三原俊一不失友好的姿態,他熱情的接待了鄭國忠。鄭國忠開門見山的提出他的請求。三原俊一爽然笑道:“國忠君,你放心,馬上放人,馬上放人。”三原俊一接著說,“一個女人,能做什麼。河口鎮人都是好樣的,都是良民。國忠君,大日本皇軍在河口鎮裏,要與河口鎮百姓友好合作,要共建一個和諧、繁榮的河口鎮!我是這麼想的,不知國忠君有沒有異議。”
鄭國忠說:“大佐真能這樣做,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三原俊一說話真的算了話,當天下午,河口鎮被抓的幾十個女人都被放了回來。
韓小六與鄭立幫站在金水河木橋邊等著沈紅豔與丁一枝。沈紅豔、丁一枝與幾十個女人出來了,不少的女人的臉頰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也弄得很肮髒,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渾身沒有精神,有幾個女人兩腿軟弱無力,是他們的男人背著走的。而這些女人都很講究,她們的頭發梳理得非常整齊,臉也洗得很幹淨。大家一聲不響,滿臉哀怨,顯然,她的的心靈與肉體受到極大的損傷。
隻有丁一枝要精神一些,她身體強壯,見到鄭立幫,大步向他走來,對他說:“這些狗日本,老子每天殺的肯定是他們的祖宗,這是他們的祖宗在報服我。”
鄭立幫拉著丁一枝的手,勸道:“老婆,別罵了,日本人騎在我們的頭上,把我們當成牛馬,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老婆,我們回家吧。”鄭立幫拉著丁一枝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沈紅豔撲到韓小六的懷裏,嗚咽的哭著,韓小六也沒詢問日本人到底對沈紅豔怎麼樣,他把沈紅豔扶坐在馬上,他牽著馬,兩人誰也沒說一句話,進了河口鎮街道,又從河口鎮街道回到了沈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