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強鬆還在疑惑春妮是不是不正常時，江燕萍抱起丁丁徑直走向林子另一邊。
路強鬆跟過去，回頭對春妮說：“你也回家吧。”
春妮點點頭，趁江燕萍沒看見，上去照路強鬆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幾步，從不遠處的草窩裏撿起一本書，頭也不會地走向村子。
路強鬆冷不丁被春妮一親，身上一麻，心裏泛起一陣漣漪。望著春妮的背影，有些愣怔。
“姐，咋不回家呢？”路強鬆趕上江燕萍問。
“把羊攏回家。”江燕萍說。
路強鬆明白了，林子那邊幾十隻吃草的羊都是江燕萍喂的。
到了羊群那兒，路強鬆不知從哪兒下手，“姐，我抱著丁丁，你趕羊吧。”
江燕萍把丁丁遞給路強鬆。
換到路強鬆懷裏的丁丁並不怕生。她眨巴著黑玻璃珠兒一樣好看的眼睛盯著路強鬆的臉看了半天，又用柔軟的小手去摸路強鬆的鼻子。
“丁丁，胳膊還疼不疼？”路強鬆搖搖丁丁的小胳膊。
“不疼了。”
“丁丁，叔叔長得帥嗎？”
丁丁嘟著小嘴，“帥。”
“有多帥？”
丁丁看著路強鬆不知怎樣說，求助一樣的扭臉去找媽媽。
江燕萍正把外圍的幾隻羊往這邊趕，沒工夫注意到這邊。
沒有得到媽媽幫助的丁丁，朝路強鬆傻傻的笑了幾聲，又說了一個字，“帥。”
“謝謝丁丁的誇獎，丁丁也是個小美女。”路強鬆用手指彈彈丁丁肉嘟嘟的臉蛋。
“哎，丁丁，你爸爸帥嗎？你爸爸在哪兒？”路強鬆問。
“不知道。“丁丁歪著頭看著路強鬆。
“怎麼會不知道呢？爸爸沒給你買玩具嗎？”
丁丁把一個手指含在嘴裏吮著，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聲音輕柔得像小貓。
路強鬆心裏存了一個疑問，連丁丁都不知道爸爸在哪兒，他在江燕萍家裏似乎也沒看見男人的衣飾和男人用的其它東西，是不是江燕萍的丈夫出了遠門，打工做生意去了？
江燕萍已經把羊群攏好，手裏揚著一根小樹枝，揮了幾下，這幾十隻羊就開始排好陣勢，乖乖地往村裏挪移。
“燕萍姐，大哥呢，怎麼沒見著他？”當江燕萍和路強鬆一同趕著羊往回走的時候，路強鬆還是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江燕萍抬頭看了看路強鬆，沒有應聲。
路強鬆以為江燕萍沒聽明白自己突然喊出的大哥，就笑笑解釋著，“哦，我是說丁丁的爸爸。”
“打工去了。”江燕萍說。
“哦，還是被我猜著了。大哥是做哪一行的？”
“…給人家蓋房子。”
“哦，那是挺辛苦的。”路強鬆說，“我在村裏沒看著幾個人，他們都出門打工掙錢去了嗎？”
江燕萍又不說話了。
路強鬆扭臉看她時，她勉強露了一點笑容，朝路強鬆點了點頭。
“你養了這麼多羊，還要照顧丁丁，夠忙活的，大哥多長時間能回來一趟？”
“一年……一兩回吧。”江燕萍像是不太願意說起這事。
路強鬆瞧出江燕萍的情緒不好，也就不再多問了。
羊群挪移到江燕萍家院子前，江燕萍對路強鬆說：“你抱丁丁在院門口站著，防止調皮的羊往院裏鑽，我把它們攆到棚裏。”
路強鬆聽了江燕萍的話，注意一看，才發現江燕萍家院牆外麵，貼牆還搭有一個羊棚。